粉黛浑身湿透,被深秋的凉风一吹,冷得连连发抖。本想伸手用法力取暖,施了半天都没使出。原以为阿福很快就会找来人,谁知一去无影踪。
太阳西沉,粉黛又冷又饿,狼狈不堪的蹲在门口等阿福。等了许久,依旧不见人影。终不想再这样等下去。阿福那会不是给顾清元禀说,什么二小姐闹上吊,他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说不定那二小姐真上吊——挂了。
“你这是又想去哪?”谁知道前脚刚出院门,迎面便碰上一年约过百身着锦衣华服的老者,身边还跟着不少人。老者轻皱着眉头,微微不悦地瞧着她。
老者身材高大,微微发福,轮廓与刚才那顾清元有五六分相似。但比顾清元多了几分威严,少了几分斯文。粉黛瞧着眼前人,心里推断道:“这人八成就是这相爷府的主人——顾鸿?”他旁边还跟有一个十七八的女子,女子紧抿着唇,满脸的不服气盯着自己瞧。
“爹爹。”粉黛微微低头,向他欠身行一了礼。看在自己上了这顾倾城的身,这相爷自己唤一声爹爹应该不为过。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只是瞬间。后面无表情,目光冷冷的打量着眼前的粉黛。跟随着的人,则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粉黛。
自己叫错了吗?难不成这老者不是相爷府的主人——顾鸿?
“表小姐,你快点。”一片寂静中,阿福的声音突然响起。粉黛偏头看过去,只见阿福拎着一桶水匆匆小跑着,后面还跟着一个跑的吁吁的女子。
两人跑上前来,阿福放下手里的木桶,对其老者恭声行礼道:“相爷。”
自己猜得不错,这人就是相爷顾鸿!刚才那里出错了吗?
女子后续而来,跑的有点气喘。但看到肃容站着的顾鸿,一下变的文静起来,微微一福身,柔声道:“容若见过舅父。”
顾鸿依旧盯着粉黛,沉声道:“都起来吧!”
女子起身后,无意瞥见一旁滑稽可笑的人。不畏惧顾鸿的威严,失笑的抬起手轻拿掉,挂在粉黛头发上的水草。
粉黛看着眼前女子脸上的浅笑,心里掠过一丝温暖。记得小时候她偷溜进瑶池抓鱼,回到苍梧宫时,素暖也是这样的神情,替她拿挂在发上的仙草。眼眶一热,情不自禁地的一把抱住眼前的女子,失声唤道:“暖暖娘亲。”
“哼。”顾鸿面无表情,淡淡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粉黛,大步转身离去。
“爹……”
“老爷……”刚才跟着顾鸿的那女子和旁边一个打扮极其妖艳的妇人,见顾鸿离去,急忙尾随而去。
“表小姐莫见怪,我家这三小姐脑子有点……”阿福指着自己的脑袋,手指干绕了几圈,有点尴尬无措的说道。
“阿福你先去帮三小姐弄点热水,我先替她把这身湿衣服换下来。”女子放开粉黛,轻声朝阿福吩咐道。
四周万籁俱寂,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里,满天闪烁的星子。老君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把我弄成这样一个傻白痴,我怎么去帮那夏临风?
那会她从那表小姐容若和顾清元心腹阿福口中套了不少话,这顾倾城之所以落水,都是被她那二姐顾倾颜所害。想必那会顾鸿带着那么一群人,怕是来兴师问罪的。若不是她不禁失声唤了那表小姐一声娘亲,气的顾鸿愤愤离去,说不定她耳朵有的罪遭。这真是应了傻人有傻福。如今自己没了法力,估摸没见到夏临风,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夏临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记错的话,老君说他是顾倾城的未婚之夫。这也就意味着,以后她和夏临风很有可能共处一室,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
这次下凡,来得太快太猛。一切都像梦境般不真实。真希望自己一觉醒来,不过是梦一场。脑中想了许多事,也猜忌了一下今天遇到的几个人。一直到天蒙蒙亮时,才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