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副使淡淡地问道:“你知道冥山老祖在哪里吗?”
“不知道,他很少露面。”铁大厨偷偷看了一眼副使的眼睛,突然觉得心惊肉跳。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话未说完,他见副使举起了腰刀,转身想逃跑,被副使一刀砍死了。
一名千户官叹息道:“这么好的厨师,被你杀了!”
“哈哈……你还敢吃他做的饭菜?”
另一名千户官拍马屁道:“副使大人英明。要是冥山老祖知道我们杀了他的两个儿子,我们的麻烦就大了。他是冥山老祖的厨师,必须杀了灭口。”
听了这些话,副使的后背一阵发寒。
“报。”角门门口有护卫传达道:“有重要事情通报。”
“进来。”
“副使大人,大门外有中军特设队的斥候求见。”
“中军特设队?来了几个人?”这是特设什么队?
“来了两个斥候,一名将官,四名护卫。”
“给他们安排晚饭,在大厅候着。”
副使进了后房,见军医依旧在给指挥使处理伤口,就对身边的两名千户官道:“我们一起去接见中军来的斥候。”
两名千户官很高兴地答应了,理应为指挥使分担军务。
副使走过角门的时候,对院内的两名护卫道:“把地上的尸体处理了,不留活口。”
“得令。”
一个护卫见地上只有三具尸体,少了一个胖男孩子的尸体,“怎么回事儿?怎么少了一个人?”
另一个护卫道:“是啊,怎么少了一个人。快向……向指挥副使报告。”
“这种见鬼的事情,还是你去报告吧。”
“我去?我不去。”
“你不去,谁去?”
“还是报告给护卫队长吧?”
“队长在哪里?”
“队长在楼上喝醉了,你快去叫醒他。”
“你……你怎么不叫醒他?”
连前军的军中强者——指挥使的护卫都不敢担当,焉有不败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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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牛镇集市北边的官道上,有极轻微的嚓嚓、嚓嚓之声,声音不停,快速地向北而去。
这是四脚动物奔跑的声音,却看不见兽影。
隐身中的令狐无极骑着坐骑旱口獐——绿眼睛、白獠牙、身体又瘦又长的狗头怪妖兽——狂奔在官道之上。
令狐无极的身前坐着小铁,小铁早已经苏醒了过来。他第一次乘坐“豪车”,强烈的“晕动病”折磨着他,冷汗不断、胸闷气短、恶心反胃、眩晕呕吐。他吐了两次,已经把令狐无极的隐身宝衣弄脏了。
令狐无极心疼自己的灰衣,极其恼怒,要不是知道了小铁是他的亲弟弟,他早就把小铁扔下了坐骑。
官道上,甲、乙、丙和丁四个人相扶而行。
甲对乙说:“我们一直在向南走,马上就到金牛镇集市了,那里驻有我们的军队。”
乙对丙说:“张哥,你受伤了,还能支持得住吗?”
丙说:“能。即使死,我也要死在家乡。”
丁说:“家乡的姑娘说,她等我回去娶她,……”
四个人正说着话,动物的嘶吼声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边,一眨眼的工夫,四个人被撕成了碎片。
白天,在元阳城南门发生了攻城战,江龙卫前军轻骑指挥使妄自尊大,兵败于周东仓之手。数千名有马的骑兵、无马的骑兵,在向南逃窜的时候,受到了城内领兵的孙图、姜涛与城外领兵的李良、令狐无病的内外夹击,损失惨重。
垫后的攻城兵大多数失去了坐骑,被各巡检司的役卒活捉了十分之一二。
众多的攻城兵被少量的元阳城骑兵追杀地七零八落,他们大部分逃进了官道旁的枯树林之中,少部分惨死在官道之上。
现在的官道上,偶有从枯树林中钻出来、沿路逃跑的江成兵,都被疾奔而过的旱口獐杀死了。这些士兵看不见隐身中的令狐无极和旱口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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