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氏祖上是世代为医,到了纪王氏这一代,兄长走了科举的路子,原本就十分疼爱她的父亲便把衣钵传给了女儿。
原本自家夫君的病症根本不算什么大问题,却被婆婆一拖再拖,又请巫医又给夫君和符水,结果小病反而拖成了大病。真正成了药石无医,一命呜呼。
哪知道婆婆可恶,还把责任推到年幼的女儿身上,纪王氏心中深恨此时,更后悔自己为了一个孝道而没有为多加争取,才落得今日这个局面。
教导女儿时,也多了几分心思。
“容容可要记得。这女四书之类的东西不过是些男人为了束缚女子定下的约束而已。这世道是男人厉害,女人要是聪明呢,面子上要做的一点不差。可是你若是真信了那些东西,那便是犯傻了。女人,再没有比自己立起来更要紧的事情了!你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谁又会把你当回事儿呢!”
纪从容半懂不懂地听着,心里明白母亲总是为了她好的。于是点点头道:“容容明白了。”
纪王氏半生蹉跎才悟出其中的道理,自然不指望女儿立马就能明白又道:“容容虽然还小,可是也该多读些书,懂些道理。娘已经跟你柳家婶婶商量过了,以后你每天上午,就跟阿醒一起去读书。下午的时候呢,娘要交你医术。”
纪从容一脸懵逼。
要知道在所有的小孩子心里都有一个特别讨厌的别人家的孩子,纪从容母亲寡居,常来往的人家除了舅舅家里,便是舅舅的师爷柳家,全因柳家娘子和从容的娘亲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多年的情分,非比寻常。
王家舅舅有一子一女,表哥名叫嘉树,虽然名字起得如此好听,不过目前就是个白白胖胖的团子。表姐名叫远芳,虽然比从容还大几个月,却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疯丫头。从容和他们相处地十分和谐。
这柳家的那个柳醒,便是从容一想起,就要忍不住哼一声的人物。谁让他是那个讨厌的别人家的孩子呢!
小小年纪待人接物十分有度,已经有了端方君子的模样。更别提人家还是青阳县里有名的神童,今年刚刚有了秀才的功名。简直是青阳之光好不好!
一想起柳醒那个一天到晚一本正经的家伙,从容就忍不住撇嘴。
纪王氏自然不知道女儿的心理:“给醒哥儿教书的这位先生是极有名的一位先生。教出过不少进士老爷。早年与你父亲有些交情,你父亲也是极其敬佩的人物。容容可要乖乖的听话,不能淘气。那胡先生上午皆是讲史,你便去一同听一听。等下午讲文章制艺的时候便可以不用去了,跟着娘学医术。女红还是不能拉下,便晌午吃过了饭练一个时辰吧。”
纪从容趴在母亲温暖地怀里,闷声道:“那位先生其实就是母亲请来的吗?一定没少花银子。”
纪王氏拍了拍女儿的背:“傻孩子。娘看醒哥那孩子是有大前程的。若是顺利,将来不敢说当个阁老,一个二品大员总是跑不掉的。现在做这些,于将来是大有好处的。”
纪王氏心里的打算自然不能和女儿明说,柳醒和女儿年岁差得不多。自己与柳醒的母亲可谓是情深姐妹,又是孩子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再好不过的情分了。若是能结个亲家,那她便可以放心了。
这些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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