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正百无聊赖地在家呆坐,忽然听到院子里有支自行车的声音,赶紧向窗外一看:啊,贺晓琳来了!我刚要欢呼,见他也在后面推着车子走了进来。是金一诺!真的是他!刚刚我还在呆想,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慌慌张张地跳下炕,在正间门框上一倚,使劲地咬着下嘴唇,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心里是藏不住的喜悦。
“怎么,郝大小姐,还堵门拒客吗?”贺晓琳站在院子里笑嘻嘻地说。
“看我高兴傻了。晓琳,快进来。”我急忙拉着我昔日同桌的手往我的房间走,却实在忍不住,又回头笑着瞥了他一眼。
金一诺跟在我俩后边。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自嘲地说:“唉,待遇还不一样来。不过千里迢迢地来了,人家不请咱进,咱也只好厚着脸皮跟进去了。”
“你快别给我阴阳怪气的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俩的小尾巴往哪撅?今天还得你挑大梁!我只不过是个配角。”贺晓琳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又回过头揶揄地说。
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贺晓琳什么时候学得嘴巴这样厉害了?我的心“咚咚”地跳得厉害,假装没听见,只是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往里走,虽然她知道我的心意,可毕竟不能真的把“尾巴的撅向”在她眼前演示一番。
拉着她的手在炕上坐下:“晓琳,你们俩怎么今天一起来了?金一诺,你也坐。”
我怕做得太显眼更让她笑话我,便又装着大方的样子招呼金一诺。
“来看看你在家干什么呀。”贺晓琳首先发话,金一诺却只在一旁看我家墙上的年画。
“还能干什么?百无聊赖,熬天混日头呗。”
“那就走吧。”贺晓琳一把拉住我的手,站起来说。
“走?你们刚刚才来呢,到哪儿去?”
“还能到哪儿?回学校去呀。你总不能学了十多年,到头来回家修理地球吧?”
我低下了头,我该怎么说呢?他们怎么会理解,我的心已被一种叫做“累、失望和担心”的东西紧紧地、层层地包裹起来了呢?
“回去吧!你那么聪明,就这样了此一生太可惜了。咱学校今年考得不强,就是咱们班也没考上几个,那几个班就不用说了。咱们回去复习也没什么丢人的。咱同学没考上的差不多都回校复习了。宋延德去了源长中学,听说李昌麟也在那儿;赵喜强去了叁庞中学,其余的大部分都回到了西王母。易中和仙林中学是不容易去的,人家的门槛高,剩下的那所高中叫你去你也不会去,一年里不知考上个考不上个,去了是白浪费青春。我们在路上就给你分析好了,你还是回西王母吧,我们三个一起做伴。”
“你们俩都已回去了?”我明知故问道。
“都上两个星期的课了。真奇怪你平日那么要强,现在竟能在家呆住了。”
“我直到现在还没从那种压力中解脱出来,我实在不愿再回西王母了。”我说的这个倒是实话。
“到西王母多好?我们知根知底的,三个人互相鼓励、互相学习。回去吧?”
贺晓琳的声音说到最后已经带着一种叫我不忍心拒绝的求恳。其实,我有什么资格叫同学为我操这份心呢?可我那单纯、一根筋的脑子里实在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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