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靠到他的肩膀上,柔声对我说:“过元旦的时候,我来了你自己系好了给我看。我希望你明年的日子能够一直红红火火,像这条丝巾的颜色一样。”
“嗯。”我柔顺地说。
这时候,我觉得我说任何话都会破坏了这温馨的环境。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倚在他的肩膀上,听他忽然轻轻地吟出徐志摩的这两句诗再没有下文,心里觉得很奇怪。我抬起头,看见他正满目柔情地看着我。那目光那么轻柔,轻柔地好像怕目光的穿梭会荡漾起微风,惊吓到他眼前的“白莲花”。
我心神一荡,含羞带娇地将我的肩头在他的肩头上轻轻挪动了一下,问他:“傻了吗?”
“你的眼睛真漂亮。”他依然柔柔地看着我,声音是毫不吝啬地赞美。
我淡淡一笑,没有否认。有不少人已经很多次说过这句话了。
见他还没有将目光移开的意思,我禁不住露出了略带羞涩的、甜甜的笑容:“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又是送东西又是说好听的?”
“你说你父母当初是怎样制造的你呢?眼睛大又不是很大,双眼皮不宽也不窄,眼睛水汪汪的,却又清纯无一丝杂质,眼神叫人心荡意牵,却又只是让人的心头暖暖地过目不忘,而不是那种眼神中带了钩子的,把人的魂勾走的同时也将你的心伤得鲜血淋淋……”
他在那儿滔滔不绝,我就在那儿含羞带笑地看着他。
他闭上眼睛,将头缓缓地、轻轻地从左向右转了一下,那表情好像是在享受一道美味的、热气腾腾的菜肴。他的头一边转着,一边又轻轻吐出一句:“真美啊!”
看他好像在那儿演戏,我不由得笑道:“在吃什么好东西呢?”
他也笑道:“秀色可餐。”
能得到他的欣赏,我的心里美得像阳春三月正迎着朝阳开放的鲜花,可被他这么面对面毫无顾忌地夸奖,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轻轻地打断他:“你今天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你说得这么露骨。”
“以前也觉得你美,可以前却一直都没好意思这么近距离地、细细地欣赏过你。”
“现在就好意思了吗?瞧你,连‘欣赏’这个词都用上了。我是一朵花吗?”
我的脸被他说得热辣辣地。
“不是花,胜似花。像高山飞瀑溅出的水片一样晶莹;像夏秋之交荷叶上面滚动着的露珠一样沁人心脾,清纯却又诱人。就这么静静地、美好地呈现在世人的眼前,真的像花一样美,一样让人流连忘返。”
虽说都已经经过他一年多的“熏陶”了,可今天他赤裸滚烫的语言仍然让我的脸庞越来越热,心跳得越来越快,我羞不自胜,眼睛再也不敢看他,喃喃地说:“过了啊,你今天是怎么了?说得太露骨了。”
他好像突然回过神来一样:“你的脸好红!”
我的脸愈热:“难道你刚才一直都是在说梦话?说得那么赤裸裸地。”
“是实话!也是梦话。你真的很美。不过,不借助梦话还是有点不大好意思说。毕竟我的脸皮的厚度还不够。不过,我说的真的是实话。你人美,眼睛更美。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比你的双眼更美的眼睛。”
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听下去,用双手蒙住了眼睛,同时嘴里配合地发出了一声:“啊——”
他果然上当,急忙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