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父亲谢裒被当时还只是琅邪王的司马睿拜为参军,深受司马睿器重,而后司马睿在建康即为称帝,因忌惮谢裒之才,曾让谢裒立下重誓,凡谢家子弟,不得图谋皇位!”
王恭说的这些,别说正史了,就连一些野史演义,也未曾提及过,若不是王恭说起,卫阶怎么可能会知道如此隐秘之事。
只听王恭接着说道:“想必安公对于父亲谢裒留下的这个誓言很不以为然,但是又不能公然毁诺,于是便如此费心图谋!”
原来谢安顾及的不仅仅是自身名誉的问题,还牵涉到谢裒的誓言,卫阶又想起了谢玄说过的那句话,皇上谁都能做,谢家子弟做不得,想来谢玄应该也清楚这个誓言!
“卫将军,请恕老夫直言!”
卫阶和王恭都沉默了片刻,王恭实在平复情绪,而卫阶则是在消化王恭说出来的这些讯息,片刻之后,王恭又开口说道。
“安公有朝一日若真的做了皇帝,像卫将军这般尽心辅佐过谢家,辅佐过朝廷的人都只会是死路一条,将军还是趁早打算吧!”
卫阶微微一愣之后,明白了王恭话语之中的道理,如今谢安招揽人心都是打着匡扶晋室的口号,有朝一日他自己登基为帝,无论是强行上位,还是被人推举,无疑都有违他自己一贯喊出来的原则,为了清正视听,跟随过他的这些有功之人,统统都不能留!
“谢大人提醒,卫阶心中有数!”卫阶淡然说到,王恭是刚刚才意识到谢安的真正居心,而卫阶,早在去年就已经开始筹谋后路!
“卫阶还有事,就现行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聆听大人教诲!”
今日听王恭说了这么多,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上的作用,但是却让卫阶的思路变得清晰了不少,临走之际,卫阶也是显得颇为恭敬。
…
卫阶走后,王陌桑从厅外缓缓走了进来。
“都听到了?陌桑你怎么看?”王恭看了一眼自己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儿,面无表情地问道。
“卫将军应该早就看出了安公有称帝篡晋之心,所以父亲在提醒他的时候,他的反应很平淡!”王陌桑同样也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父亲,看来您的计划未必行得通,如今谢安靠不上,司马道子又靠不住,卫将军则还未成气候,您是不是太心急了!”
“心急?哼!老夫一只脚都迈进棺材了,再不搏一把,往后连想的机会都没有了!”王恭冷哼一声说道。
“陌桑,你虽然是女子,却是我王恭的女儿,千万不可有妇人之仁,我们王家世居建康,却被琅邪王氏住进了乌衣巷,数十年被人压制无法翻身,现在是时候变一变了!”
“女儿知道怎么做了!”
说完之后王陌桑盈盈行了一礼,一脸平静地转身朝内堂走去,似乎王恭的雄心壮志丝毫不能在她的心里引起丝毫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