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刚才所说的话,如果听到能听到多少。
“这是我容府的家务事,还请云公子回避。”欣赏归欣赏,容云威不容自己的威信动摇半分,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云崖静默的看着刚愎自用的容云威,又扫了一眼捻胡子抖脚的尹道长,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清寒之气,“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单纯柔弱的女子,实在是……”
“你说容碧影单纯柔弱?”崔氏打断云崖的言辞,嗤之以鼻,“她那么多心眼,只有我们被欺负的份,说什么我们欺负她!你看看我可怜的池儿……”
话音未落,哭腔已经拉了上去。
云崖快步向崔氏走去,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容碧池的伤势,“容小姐伤势并不严重,主要是这胸口一脚,导致受到惊吓,也有些瘀伤,拿些跌打损伤的膏药敷一敷,三五日可痊愈。”
容碧池胸口一个泥脚印印证了云崖的说辞,倒将容碧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让崔氏哑口无言。
她看看女儿胸前一个硕大的男人脚印,怒火烧到了极致,含恨怒目一眼瞪向若无其事的尹道长。
原本尹道长是请来对付容碧影那个臭丫头的,反而自己砸了脚,崔氏暗暗吞下难以下咽的苦水,用力咬紧牙根。
现在还不是教训尹道长的时候,收拾臭丫头还有用,她一定要从这个臭丫头身上两倍三倍四倍的讨回来!
容碧影暗暗拉扯嘴角,想要英雄救美,标明自己的立场,显得太刻意了。
她面上显得很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爹,你们说我欺负了碧池,可有人证物证?”
多年来的怨气累积,这份委屈五分真,五分假,语气十分激动,声声直落人心,碧池这两字也咬的特别重。
“这……”容云威被噎住说不出话来,有外人在场看着,他得秉公处理才行,看看崔氏的模样,进入两难的境地。
容云威权衡了利弊之后,瞬间变得笑容可掬,眼神锐利,“让云大夫看笑话了,真是家门不幸。我们并没有欺负谁的打算,刚好七月半将至,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是请尹道长为容府祛祛邪气。倘若云大夫没有别的事情,还请回避一下,以免弄脏了云大夫。”
容云威向来在府里说一不二,岂能容一个晚辈乱了规矩,而且还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心生不满又碍于颜面不好发作。
云崖脸色依旧温凉英俊,恭敬的给容云威行了一礼,从容不迫的开口道,“容大人,在下只是杏林中人,本应不该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做好治病救人的本分。但看在容大人与师父多年的交情上,我觉得有必要告知一下,当今圣上推崇佛教,各地兴建庙宇,大肆宣扬佛法。倘若让人知道,容大人在府上大兴道教之风,与圣上背道而驰,日后有恐对仕途不利。”
这番话犹如打蛇打七寸,正好打在了容云威的要害上,他一直官瘾很大,对权利的追求十分贪婪。如今仕途也如日中天,而且他还有了更大的梦想。
“都是些妇人之见,将家里搞得乌烟瘴气,赶紧给我撤了!”容云威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指着崔氏和尹道长严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