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点火了,本来按照我所了解的情况,洞螈吃掉蚕虫之后,应该成就不死之身,但现在它却死了,所以我们刚才探讨的问题,也就纯属科幻。我们得抓紧想办法找出路,避开猫脸人才是当务之急。”
他喵的给人发烟却不给火,这不是逗我玩吧。我呆了一下,问他接下来怎么做,他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本来是想就着二十年前那点干柴火,和你好好吃一顿洞螈大餐的,这下没指望了。它死得蹊跷,我可不敢乱吃!”
我们是为了躲避猫脸人才来到这里,按照吴敌的说法,他肯定是意图吃掉蚕虫获得长生不死,然而蚕虫却被洞螈给吃掉,之后洞螈就死了。其次他能看懂神道碑上面的甲骨文,这本身就不简单。
照这个思路来分析,首先吴敌不是三岁小孩,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搞这些无聊举动,如果我先假设他的行为是合理的,那么问题肯定出在那条虫子身上,也就是说,虫子本身出了问题。
而更大的问题是,吴敌在撒谎,至少是隐瞒了一些事,他早就知道蚕虫的事情,这些事并不是我想当然的石碑记载,他是带着目的性的。
我注意到洞螈忽然动了一下,吴敌也看到了,拉着我就跑:“快躲开!”
我差点被他拽摔倒,也吓了一跳,这时候洞螈的表皮破了个洞,有东西往外钻,我只看到两颗暗红色的牙齿露出来。等不到一秒的功夫,那玩意儿就真的钻了出来,竟然是个超大型的尸鳖!
那两颗牙齿,其实是它锋利的前足。
距离太近,我吓得连滚带爬,直起身子就跑,回头瞅了一眼,只见密密麻麻的大尸鳖纷纷从洞螈身上破体而出,跟蚂蚁群集体出巢似的,我脑袋瓜里产生了一种密集恐惧的眩晕感。吴敌笔直往回路上冲,我连忙跟着他,只见他跑到柴堆附近停了下来,架好炭化严重的旧柴堆,撕掉衬衣的领子点燃了,拿嘴小心地吹,搞得一脸的黑炭灰。
我拿灯照了照身后,那些尸鳖对我们紧追不舍,一副恨不得将我大快朵颐的派头。我奔跑带起了一阵风,将吴敌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火堆给扇灭了,他恼怒地骂了我一句:“跑那么快,你是赶着进棺材?”
我心想慢腾腾地跑才是赶着进棺材吧,这种事纯属意外,你又没打声招呼谁知道,无非是你本事大一点,自己做着正确的事情,有点先导权罢了。但为了团结与和平,我没跟他瞎吵吵,毕竟这种小事笑笑就过了。
幸运的是火炭已经被点燃,他很快又吹着了火堆,但明火是有了,却很难起大火,那些尸鳖只不过最开始停顿了一下,仍然肆无忌惮地爬过来,有几只已经爬到身上,我赶紧抖进火堆里烧死。
吴敌将外套脱了放进火堆,火苗腾地一起,尸鳖虫果然停了下来,在距离火堆三米多的地方挤作一团。
他哈哈笑着说:“这就是化学的力量,******,如今这社会连穿衣服都没有原生的,除了有钱,什么都没有,要这点钱干毛用。”
我笑了笑没说话,也开始脱衣服。
到最后我们脱得只剩下内裤,吴正东送的那个玻璃瓶也没处放了,我本来想丢掉算了,不过看到这瓶子,我就想到它本来的用途,那是那几个非主流用来装尸鳖的。我将那几只焦黄发臭的尸鳖虫装进去,拧上了盖子。
瓶子的玻璃壁很滑,别说死了的,就是活着的也无处借力,只能在里面等死,我想,带几只出去交给别人研究一下,也是有价值的。忽然想到一个成语词汇,觉得很贴切,瓮中捉鳖。
吴敌指着我手里的日记,不满地说:“衣服都烧了,你还留着这个破本子做什么,早该拿出来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倒想起来日记还没看完,不过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只好一边一页页地撕了丢进火堆,一边接着往下看。
撕了一阵,剩下的也没几页了,有一页写的笔记比较多,让我眼前一亮,我赶紧念了出来。
“1992年5月8号,青铜古棺被安放在史前溶洞的深处,这里蹦出一只吓人的大蛤蟆,有东北汉子那么高!小刘牺牲了,我们决定开启铜棺,以邪治邪……”
“……从棺材里爬出不计其数长着鳖壳的小虫子,这种虫子会吃人,已经有五名同志罹难,我感觉自己也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