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恐惧,感到惊慌失措。从来没有想过粽子会打不死,因为就连龙脸尸和不死骨都会“死”。想到张弦将祂剁成肉酱的时候,那手指还会动,嘴巴还会吃,就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我想张弦是绝对不会跟我开这种玩笑的,他这个人不算古板,但说话办事的时候不喜欢开玩笑,比较正经。他说去救人,却一去不回,我想要么是我跑乱了,他一时找不到我,要么就是这棺材阵里有古怪,能让人分隔开。
一千具棺材的筑台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找人还是找得到的,我壮足了胆,正准备一鼓作气跑出去,可刚转身就远远地看见血粽子朝我跑过来,居然灵活得像是个大活人。
我赶紧变道,又朝相反的方向跑了很远,才躲开了祂。但还没顾得上喘口气,祂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跑到前面去了,又反向朝我追来。我连忙往回跑,可这一面也有个血粽子朝我扑了过来,两面夹击。
一时间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看祂俩快抓着我了,急急忙忙横向发劲,朝左边跑开,等回头一看,那两个血粽子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飙了我满身的血红。
祂们撞得血沫横飞的,居然一点事也没有,我吓坏了,就打算继续开溜,刚掉过头来,正面又迎来了那具被张弦砍头的血粽子。我一时脑子短路,只好撑着两边的棺壁,“蹭”地爬上了棺顶,也顾不上张弦的告诫了。
管他的,再大的凶险也凶不过当场被这三个血粽子分尸,不管爬上来会发生什么,起码人还活着,这就是正确的选择。站上了棺材顶,一切就一览无余了,我踩着棺材盖往前冲,李亨利看到后马上朝我所在的方向跑过来,一边打着手势,大声喊着让我下来。不过我没那么傻,在上面这么安全,我下去他妈找死啊。
眼看着甩开了血粽子,李亨利和张弦也朝我奔了过来,我累的不行,干脆就坐在棺材板上面等。但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脚下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向上顶,忙站起身四处看,当看向我爬上来时的那具棺材时,发现血粽子已经顶开棺盖跑了出来。
我吃了一惊,但凡我用肢体接触过的棺材,里面出来的直接就是粽子,再想想他们跟我长的一个样,其中关窍就难免不让人猜想。
难道说,张弦和李亨利阻止我接触镇魂棺,就是因为我有让棺材里沉睡的人变粽子的能力?
我吓得赶紧跳下来,和他们汇合。由于我刚才站得高,队伍里的人都看到了,他们怕是猜到我有生命危险,所有人都陆续赶过来了。一碰面,李亨利立即问络腮胡:“胡子,你有化尸粉之类的药品吗?”
胡子摸出了一个小蓝瓶子,递给他说:“化尸粉是没有,这是生物制剂,能快速分解掉血粽子,不过会很脏很难看,有点恶心。”
李亨利问他拿了针管,笑了笑说:“等祂自然溃烂到完全分解,要花上好几天,过程慢了点。在生死关头上,我们分秒必争,哪还顾得上恶心不恶心。”
他解释说:“这种血粽子以人的姿态沉睡,仿佛在结茧冬眠,不过见了空气就会开始溶解。他们就跟蝴蝶差不多,蝴蝶的生命在浑噩中度过数月之久,破茧成蝶最短却只能存活几个小时。‘蚕蛹人’能存在数千数万年,然而真正作为人的身份存在,却不过连一刻钟时间都不到,这你们都是见过的。”
“所以他来不及学习,来不及回味,来不及产生依恋,痛苦自然也微乎其微。就像一张白纸,一切的活动只靠本能,灾难来临也恍然不觉,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作为人而活,更不曾作为人而死,连粽子和人的界限都是模糊的。”
李亨利的话,让我心里一颤。他话里的意思,好像这些血粽子本来都是活生生的人,只是见了空气才能醒来,醒过来就会慢慢腐蚀融化,并且直接变成粽子,连死亡的过程都没有,我很难想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人生状态,太可怕了。
他看了现场所有人一眼,又沉默了一下,然后对我说:“在场的没有外人,我也不怕多讲一些,讲完就该出发了。你梅生伯年轻时,长得跟你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还有你三叔也和你酷似。”
他笑了笑,思考了一下措辞:“应该说,是你和他们长得十分酷似。”
三叔和我长得像不稀奇,我们毕竟是血缘很近的亲属,他是我爸的亲弟弟。梅生伯年轻时长什么样我不知道,细细想一下,他的确是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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