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就单拿长生菌的事情来说吧,我突然跟他问起,他竟然一点也不惊讶,看来是真的看淡了,放下了。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仔细注意了,发现那个受伤的中东人正在浑身乱抓,抓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这骚劲儿有点恐怖。再看看其他的人,也都对这人有所警觉,难道刚才他和那粽子浴血搏斗的时候,感染了尸毒或者是尸藓?
我们心怀忐忑,等钻出了山洞,看看日头快到下午了,太阳照在树林里,透过树隙也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本来在这个季节里,西北有大太阳应该是很热的,但我在寒泉里浸了一夜,又一直呆在阴森森的墓穴里,浑身早就受不住寒了,这把太阳大火烧在身上,正好合适。
那人两手浑身抓,已经抓出了血来,但他是咬着牙忍痛继续抓,估计瘙痒的不行。我发现他身上开始长出了那种尸藓,被自己抓出的血水浸润着,竟然冒出了芽子!
这个现象将我吓得不轻,我大声提醒所有人注意,那中东人和同伴唧唧歪歪一堆话,之后跑到了一边,身上的藓芽子已经开始长出了白菌丝,竟然迅速蔓延开去,缠在荆棘丛和树上。他痛苦的嚎叫着,渐渐不动了,整个人好像被蜘蛛网缠住了一样。
我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胡子也惊道:“我嘞个老天爷,这不是长生菌吗?”
我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长生菌应该是二次变态的真菌生物,第一次形体状态是尸藓,尸藓出芽之后就会形成长生菌,之后长生菌就靠自己的菌丝根体来繁殖扩散,所以秦岭地渊里的长生菌,是被人提取的出芽后的丝菌体,是被人故意带去的!”
李亨利点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么尸藓的源头来自于哪里呢?我们从外面山洞钻进去,过了寒泉河之后,墓道外面才开始有长藓的粽子,祂们又是什么身份?我刚才观察了一下,看残存的服饰样式,那应该是西王母国的族人。”
胡杨吃惊道:“也就是说,长生菌是长生人死亡后的产物,但原生藓并没有那么夸张的生长力,一定是玉山宫里面有可以抑制尸藓出芽的东西,所以出了玉山宫,这些尸藓就开始疯狂裂殖并开始出芽了。”
阿勒听了我们的话,紧张地问:“我和为先之前对付粽子的时候,接触过尸藓,不会也这样长出菌丝然后死掉吧?”
我笑了笑,摇头安慰她说:“不会的。穆阿泽告诉我说,弱水有杀灭长生菌的效果,他又说寒泉河就是弱水的地下潜流。我想,是寒泉河蒸发的潮湿空气弥漫在墓室里,才抑制了长生菌出芽。我们泡在河水里一整夜,皮肤都被泉水浸润了,事后又立即用寒泉水洗了手和刀,并且我们也没有受伤,真菌没有进入血液循环。”
张弦说:“不要疑神疑鬼,长生菌那么有活力,要出芽你们早就出了,不会到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胡子点头说:“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这个羌河究竟在什么地方,以中国之大,要找这么一个不为大家所熟悉的地名,恐怕要费些功夫。除非……”
这些中东人也听到了穆阿泽提起过胡杨,但他们不知道胡杨是谁,我赶紧故意打断他说:“唉!可惜我们不认识那个叫什么胡杨的,他一定知道羌湖在哪里!”
胡子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冒冒失失地揭穿我的谎话,我就知道他们心里都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