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很难让人接受的东西,但你们不能逃避,逃就是个死。做好万全准备,受不了就告诉我,我会带你们出去。”
眼镜说了声谢谢,吉乃看了他一眼说:“别跟我客套,留着精力顾好自己的命吧。”
在斗里我们什么没见过,他说的有点危言耸听了,不过好的盗墓贼,应该能听得进去“当地人”的意见,小心驶得万年船。洞口有很多枯骨,看样子是鸡冠蛇吃了人和野兽之后,吐出来的骨头,要是胆小的人,估计光看到这个场面就尿裤子了。
我们进了洞,鸡冠蛇远远地尾随,但跟了一段时间后就退了出去,好像是害怕什么东西。我们小声嘀咕了几句,都觉得它们不是怕吉乃,应该是害怕山洞深处的东西。
仅仅一条鸡冠蛇就不怕尸鳖,也不怕古天蚕,能让它们害怕的东西应该不多,光从这一点上来说,吉乃的话就值得考虑,洞里的东西绝对不一般,恐怕我们未必对付得了。
但那帮中东盗墓贼估计已经进去了,他们没传出动静,一路上也没有发现血迹和尸骸,这恰恰又说明可以继续深入,何况他们手里有大火力武器,虽然不是科学划分上的重武器,但对一般玩儿刀子和手枪、弓弩、猎枪的人来说,也算是重型武器了。他们在前面趟过雷,对我们来说,这趟斗应该会变得更容易才对。
这帮孙子一直盯着李亨利,连李老板这么牛气的人都只能躲躲藏藏的,可见他们实力不一般,我都怀疑是武装分子出动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自己找过来的,还是追着李亨利的线索而来,抢先一步进洞的。不管怎么说,这里鬼祸也好,人祸也好,就没有一样是能让人省心的,一个疏忽就要丢性命。
以前我每当遇到危险,就很羡慕张弦和李亨利,总觉得他们像神一样,但现在看起来,我们都只不过是命运的蝼蚁,在越来越严峻的倒斗进程中,他们也显得力不从心。这要是换在从前,他们要拉我入伙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考虑的,可现在没办法,一步一步捱到了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境地,不得不感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路上有点沉闷,东海点了一根烟,边抽边骂:“这帮外国佬他妈怎么搞的,在前面开路,怎么就没整出点动静!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底气都没有。你们说,他们该不会是整幺蛾子,给我们下套吧?”
李亨利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吴敌说:“沉住气,还什么都没碰上,你别先自己把自己吓倒了。”
除了我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难得看到吴敌还这么苦口婆心,我曾经差点都以为他从前的样子是装的,现在倒又找回了一点感觉,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老吴。
虽然红兵不是他杀的,但我在四川的溶洞里亲眼看到他杀了自己的“侄儿”,手段之残忍,手法之利落,一直让我脊背发凉,对他的好感瞬间跌向了谷地,甚至不怎么敢跟他单独相处。我一直认为他杀的其实是自己的复制体,并且都杀出经验杀出习惯了,但我不敢对人讲,更不敢随便问,倒斗行的人谁没点过去,要真给扒拉出来,恐怕没有人是清白的,我不傻,还不至于自找麻烦,这是犯忌讳的事。
张弦说:“你们觉不觉得奇怪,阿依慕公主先进去了,趟了第一次雷,接着那帮中东人应该也进去了,这是第二次。到我们这一趟,可能是第三批人了,但洞里面太过于平静,和满山的鸡冠蛇不搭调,最重要的是,鸡冠蛇不敢进来,一定有古怪。”
胡子说:“我也正犯嘀咕呢,总之这里决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太平,越是没动静,越是会出问题,大家要提高警惕。”
吉乃插了一句:“你们别猜了,前面有蛇人!”
“什么?”李亨利几乎和我同时问了出来,我心里咚咚跳,蛇人这个词汇太奇怪了,让我想到了伏羲女娲那些神话人物,难道世上真的存在这种人?
吉乃忽然停下脚步说:“你们考虑好,真的要进去吗?我最多将你们送到蛇头人那里,你们还要往里闯的话,就自求多福吧。”
李亨利皱眉问道:“你进去过?”
吉乃点头说:“前面有个金鼎,再往前我就没去过了,也不敢去。我跟你们交个底,这些年偷摸取巧进去的人不少,也有些是请我送的,但没有一个人出来过。那些人跟你们一样,全都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我劝也劝不住,所以后来我就装疯卖傻,不带人进来了。这次你们是个例外,我看你们也都挺有本事的,而且是为了救人,好歹试一试,不行咱们就回去吧。”
我拿灯晃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洞里面看上去有点大,****枯骨随处可见,似乎预示着隐藏的危险。吉乃说有让人难以接受的东西,并且逃跑也没有用,这听起来实在有点让人瘆得慌,我觉得要么走要么留,决断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