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坟里带出来到现在,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人就这么轻易地死掉了,我心里真的很不甘心。
我一直盯着水面,打着灯四处照射,李亨利说:“刚才闹的动静太大,再不走,万一有东西从水里上来,你想走都走不了!”
我愣了一下,也绝望了。正打算听他的,忽然看到皮船动了一下,忍不住惊喜的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他们。胡杨说:“注意戒备,也可能是不好的东西,还很有可能是那些拿枪的中东佬。”
有人从水里翻上了皮船,躺在里面一动也不动,隔得太远我们看不大清,而且他的动作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张弦,看那人身手也不算差,就算不是他,应该也是个练家子。
胡子说:“如果是小哥,他肯定会跟我们打招呼,并且将船划过来,但这个人翻进船里猫着就不露面了,肯定有古怪,八成是个中东人!”
中东那边战乱频繁,人人皆兵,训练有素是再正常不过了。阿勒小声说:“这人不敢在水里呆太久,只好翻上船,他还以为我们没看见嘞,好在为先哥眼尖,逮着他了。”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一声为先哥叫得我有点不习惯。不过我没空去猜她想要表达什么意图,马上将目光重新锁定了皮船,一边摸出信号弹。万一对方有枪,可以将信号弹随时当成常规子弹给那家伙来一发,多少也是个威慑。
我们静静地等待着,我紧张得握枪的手心都在冒汗,一定要看清那人是谁,万一是张弦,我这一枪下去可就铸成大错了。尽管燃烧的镁在远距离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好歹也是把枪,这个时候就算是水里的稻草,我也得抓一把了。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流逝着,皮船上那人终于坐了起来,我将枪口抬高了一寸,胡子忽然抓住我的手挡开,紧张地说:“别开枪,那人是小哥。”
我本来也没打算开枪,但胡子对张弦的关心倒让我心里一热,我收了信号枪看仔细了,高兴得差点喊出声来。那人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脸庞两侧,手里拿着一把剑当成船桨,不是张弦是谁?
东海哈哈笑起来:“那谁,眼镜。我就说嘛,小哥这么牛气的人,号称阿勒的男神,他怎么可能会有事呢!”
阿勒见怪不怪,懒得搭理他,眼镜在唇边竖着食指说:“你小点声,别再把他给害了。”
东海一挥手,佯装大气地小声说:“嗨,有了立足点,小哥还怕谁呀?”我们看到他这样口是心非,为张弦也为自己顾着面子,都嘿嘿笑了起来。
惹人高兴的事情总是难以长久,我们的笑声还没落地,在我和张弦之间的湖面上,忽然钻出来一头幽浮灵,祂剧烈地晃荡着湖水,似乎是想要掀翻张弦的船。我没想到幽浮灵都成了这副德性,居然还有智慧,心情顿时从火山口摔落到了冰谷。
张弦忽然伸出手,傲然指着那头幽浮灵,那东西浑身陡然一震,灰溜溜地潜到了湖水中。他总是给我带来惊喜,不知道这又是哪一招,拿手一指,鬼神辟易,就连幽浮灵这种庞然大物,竟然也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我不明白,他要是有这个本事,干嘛等到现在才拿出来,那刚才我们不是白担心了一场?怪不得李亨利除了最开始那夸张的表情,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安危。不过我总觉得李亨利的担心不是装出来的,张弦身上肯定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