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总是让人满心焦虑,我们等了大半个小时,李亨利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按照惯例,我们应该开棺检查了。
吴敌否决了我的提议,似有深意地说:“不必等了,我老板如果在半小时内还没有出棺的话,就说明他醒不过来了。”
我问他怎么能这么肯定,吴敌却凄惨而无力地笑了一下。我说:“没事你就别拦着,还记得刚才做了什么吗,你捅了我一刀?事实证明你做的事情毫无意义。如果我们不开棺检查,万一李老板在里面出了问题,那可就真是没办法弥补了!”
吴敌看拦不住我们,犹豫了一下,为难地说:“或许我早就应该说出真相了。”
我们奇怪地看着他,他苦笑着说:“二十多年前,我在四川被尸鳖咬了,所以我必须不定期地回到寻龙洞里,在金沙地下遗址里寻找到刚刚新生的复制体,将他们杀掉。”
我听了极为震惊,以为他是在说胡话。他接着道:“我满手血腥,因为我不能接受这世上出现很多个自己,那样我将找不到自己生活的方向,无法定位我究竟是谁,他们又是谁。我不求长生,但求唯一,这对于你们来说,是根本不用去求自然就会拥有的东西,而我却不一样,我必须杀光那些可怕阴物造就的假我,只有这样,才能成就独一无二的真我。”
“你想过没有?”他忽然问我:“如果每一个吴敌都顺利地来到这个世上,带着同样的记忆,那么他们都是谁?那时候他们每个人都该是有多痛苦,而我又该怎么样自处?”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被他问得一愣,竟然没有办法回答。
吴敌道:“你见识过李维生的手段吧,何正东也在这里,你不妨问问他,这些年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他外公是个怎样的人。这,就是复制人活下来的恶果,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自我。谁才是真正的李维生?我老板改了名字都不能让他停止那些疯狂的追寻!”
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知道是震慑于他的可怕,还是感伤于他的命运。他又问我:“你还记得尸膏油潭吗?”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他说:“那是无数个吴敌的尸骨垒起来的坟墓,他们都是被我亲手送下地狱的。”
我忽然有点想吐,他说起自己亲手所为、如此残忍歹毒的行径,居然还这么轻描淡写。他自己似乎没有意识到,又问我们:“你知道我的体能为什么这么强悍吗?我今年就满五十岁了。”
我惊愕地看着他,他看起来也就四十多一点,和胡子比起来,也就像是大个几岁,我真没想到他有五十了。
“因为我必须无休止地搏斗、杀戮,经受了惨绝人寰的锤炼,所以才能保持这样年轻的体态。可强悍是一回事,健康又是另一回事,我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力气有一把,健康却垮掉了。”他不无伤感地说。
我浑身冒着冷汗,试探着问:“你以前跟我说为了清理门户……”
我还没问完,他就点头道:“那不是我侄子,那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那个年轻的小吴,其实就是我当年的复制体。尸鳖蛰伏起来,不定时孵化成人,只要当年咬我的尸鳖没有除尽,我的杀孽就永远都没有停止的一天,这是我的命,我认了。”
胡子一直都没说话,我本来以为他要说点什么,但他动了动嘴唇,还是忍住了。大家都不敢再多问什么了,这种秘密,旁人还是不要去了解的好。
不过有人不怕,张弦似乎在想着怎么开口,终于还是直接问道:“老吴,你说的这些,和李老板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难道他的尸厌体质和你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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