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王啊,跟到黄陂蔡榨的痞子蔡混的……他是我大哥。”
东海认了半天,假装吃了一惊:“诶,怎么是小王啊!我说你小子么样(怎么会)跑到这里头来了。我兄弟要杀你,我也冇得办法啊,你跟我们说了实话,我还可以拿自己的命保住你。”
小王说:“我么事(什么)都不知道啊。”我黑着脸问:“来干什么也不知道吗?”那小王像是被吓傻了,一个劲的点头。
****着武汉话说:“哪有人不晓得自己是来搞么事(做什么)的?你这就不厚道了哖。就算老子想给东哥这个面子,但老子跟他是平起平坐的,你娘儿晓得噻。你不给东哥脸,老子怕是也给不了哦。”
小王忙说:“哥哥,我说真话,说真话哖,只要你不杀我。我……我是跟到我们老大来的。”
我紧逼着问:“就这点(就这么多)?”
东海忙假惺惺的劝我:“先哥,都是道上混的,你放过小王,我回头给你一件蛮好的唐三彩。”
小王忙点头说:“确实就这点噶,再多了我也不能说,真的先哥,我不哄你。”这傻东西,我听了脸色一变,更黑了。
“再多了也不能说!再多了也不能说!”东海跳起脚来,在他后脑勺上狠拍了两记:“你个小卵子是不是有点傻,睁到眼睛说瞎话,把老子都卖了。你自己交代吧,老子可是给足了你的脸,你不抬桩,那可对不住我哖。”
小王吓得忙说:“东哥,东哥,你救救我,我以后跟到你混。”
吴敌拖长音,重重的“嗯”了一声,小王脱口就说:“是猪老板,是猪老板,我老大跟到他混在,我也是跟到后头瞎混的。”
东海说:“你晓不晓得后面是我们几个?”
小王说:“晓得……噢不晓得,不晓得,我只晓得有个姓郭的,还有个姓程的。”
东海说:“你哄我。”小王说:“我冇哄。”东海问:“姓程的是哪个?”小王接着说:“是你,程东海噻。”
我忍不住要喷饭,连忙捂住嘴憋住了,幸好他站在我前面,看不见。这小王看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去磕头,说:“我错了,我只是个听话的,猪老板也就是想把你们吓走,冇得害你们的意思。”
我问他:“你怎么敢一个人在这里,猪老板呢?帮你们的蛊女叫什么,死的人是谁?”
小王哭了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哦,我身上被下了蛊,他们逼到我出来写字,不然要弄死我,现在被你们抓住,又要枪毙我。你打死我吧,我也懒得说了,我不能不讲义气噻。”
东海说:“你跟猪老板讲义气?我冇听错吧。”
小王摸了一把眼泪说:“也是,猪老板那个人,跟他有么事义气好讲嘞。是这样的,他们在师宗县找了个女的,叫么事沙玛沙拉?哦不,沙玛沙依的,听说会放蛊,带着我们进了老祖洞。但是路上嘞,我老大蔡文痞被蛊虫搞死了,他们就剁了他的手,逼到我一路上写字给你们看。”
东海说:“我晓得蔡文痞那个人,他好大喜功,遇到么事都喜欢往前头冲,办事不爱过脑子,他的名号是拳头硬生生打下来的,冇得一点技术含量。”
他对小王说:“你以后跟到我混,打打下手跑跑腿,也给我镇镇场子,会吧?老子不像痞子蔡整天喊打喊杀,不会亏待你的。”
小王赶紧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答应了,我们往前面走,忽然又看到了阿诗玛和吉乃,不过这一次,他们身旁还站着一名中年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