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张弦顾忌如此之深。
他不知道张弦的本事,但却和李亨利打过交道,足可见李亨利这三个字在他心里的分量了。所以他朱子豪的人,我们能不让他们知道的事,最好就不让他们知道,以防有变。
张弦绝顶聪明,听我说话的口吻,就知道哪些话不必问了。我们走到镇魂棺附近的时候,吴敌和沙玛沙依、霍超都在那里等着。
我有点意外和惊喜,问老吴什么时候找到人的,他说当时霍超刚出棺,发现很多脚虱还在附近,于是赶紧跑了。幸亏她机智,靠着自身蛊种的保护引诱脚虱乱走虫路,脚虱被洞中原有的大量蛊虫蚕食掉之后,她才敢回来,刚好又被吴敌碰上。
我没看到东海,忙着急地问:“大个子怎么不见了?”
东海的声音出现在镇魂棺里:“光顾着惦记美女,这都老半天了,你他妈到现在才想起老子,良心大大的坏了。”
我感到很好奇:“你跑到棺材里面去干什么,受伤了?你这样是没用的,要不我给你盖起来吧。”
“呸呸呸!”他从里面爬出来:“怎么说话的呢,程爷会受伤,老母鸡都会下蛋了,我是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
吴敌笑道:“瞧这话说的,你找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给我瞧瞧。”他用食指虚点东海,神秘地笑,“心虚了!找到好东西没有?”
东海笑道:“哪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刚才不是清扫过一回吗,要是有东西,还能等程爷现在拿?”
我说:“知道清理过一次遗骨,那你还钻进去。”东海支吾了一下,尴尬地笑:“我这不是想再检查检查吗。”
张弦看着东海摇摇头,继续往前走,两名蛊女一左一右地开路、引路,我不放心地瞅了东海一眼,发现他口袋里的金镯子都露出来了,赶紧给他捂上。
他开始一个小紧张,接着会意地笑,我就知道他没空手,一准地从棺材什么地方找到了陪葬品,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紧要的文物,就是些前清金饰,由于既是黄金又是古董,倒也值点钱。
很快到了之前神秘鬼物撕裂人的地方,地上的尸体已经被蛊虫吃得一干二净了,只剩下一大块一大块的白花花的人骨头,静寂地躺在地上。
我拿手电筒远远地照着看了一阵子,发现这些骨头断裂的地方切口很齐整,不像是被撕裂的,倒像是被割断的。
可有什么东西,能将人切成几大块,掏了心,而且是当着我们的面,我们还看不见它呢?如果存在这种可怕的阴物,即便张弦出手,只怕是也对付不来。
张弦说:“这些人不是被撕裂的。”
我点头道:“的确,你也发现了?”他点头,我接着说:“切口很齐整,像是用利器切断的。”
张弦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摇头道:“也不是被切断的。”
吴敌惊道:“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小哥你知道?”
张弦盯着那些人骨:“切口虽然很齐整,边角却并不锋利,跟被腐蚀了差不多,看上去总感觉怪怪的。而且边缘部位千疮百孔的,很像是马蜂窝,甚至连破碎的锯齿状骨刺都没有出现,我自认用霜锋也砍不出这样的切口来。”
“最主要的是,我听到这些骨头上发出一种很细微的声音,非常奇怪。我打个比方,就像秋天时,落叶的叶柄从树枝上自然脱落一样。”他补充道。
我听他这么一说,感到毛骨悚然。难道在这些人骨头上面,还有我们看不见的鬼东西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