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掉不到下面去,反而是安全的。可随着棺椁缓缓下沉,锁链也越来越竖直,到时候石柱这边的锁链几乎完全竖起来,我们又能吊在半空坚持多久呢。
何况眼镜这种“水货玩家”还趴在棺椁上,他不比张弦和蒙毅有本事,过一会儿就该死翘翘了!我的心情糟糕透顶,只听张弦忙喊:“蒙将军,快哭,快哭!”
我虽然身处险境,但听了他的话却哭笑不得,终于还是忍不住干涩地笑了起来,哪有这样逼着人去哭的,哭得出来吗?
没想到蒙毅竟然真哭了。
棺椁缓缓下降,蒙毅哭得肝肠寸断,像唱着古老的哀歌,诉说着人世间种种不幸,劝说着逝者灵魂安息,他用悲恸之情,想要带给棺中人些许安慰。他哭的话我只能听懂一部分,拖音都很长,听得连我这个活人都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真是死人都让他给哭活了。
“君呐——啊——哈!你走——了——哇——哈!莫怕——啊——哈!我来——相——送——啊——哈……黄泉——路上——啊——哈!且听!我——言语——啊——哈……”
他的哭腔打着奇特而古拙的节拍,将哭泣变成了一种语言艺术,周而复始地反复大段吟诵着,相同的韵律,变换着用词。我听着听着,忽然感觉手上生疼,抬头一看,发现被链子震出血了,已经都开始粘稠起来,说明早就受了伤,而我听哭丧听入了神,竟然没有觉察到。
突然我发现地上的青铜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得差不多了,还剩下零落几只,也在踽踽徘徊,只留给我们几道模糊的影子。
我大喜过望,忙对东海他们喊起来,赶紧往下溜,我实在撑不住了,手臂酸麻得跟不是自己的手一样,没多少感觉了。下到离地还有两米多,我再也支撑不住,“咕咚”掉了下去,屁股疼得跟打了针一样,骨头感觉都摔裂了。
我忍不住叫唤了两声,东海身体比我强壮,居然坚持到自己落了地,可朱子豪还扒在上面不敢动,估计是被我吓怕了,他看上去也是坚持不住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往下爬,只能死死拽着,徒作垂死挣扎。东海走到他身下,笑着喊道:“猪老板,来,往下溜,受不住了就跳下来!还是我来接你一把,你看我人好吧?”
朱子豪早就受不了,闻言“滋溜”往下滑,滑到一半就脱手仰倒在东海身上,将他压倒在地,幸好两个人都没跌伤。他赶紧撑起来,拿起手直甩,甩了我一脸血,应该是手麻得生疼受不住。
我看东海的手也受伤了,但和我一样都不怎么严重,朱子豪估计是刚才滑下来的时候被高温蹭破了皮,多流了一点血。
棺椁落地,锁链也就松动了,蒙毅还在哭个没完,估计是哭动情了。
东海受不了了,忙说:“别哭了蒙将军,已经平安下来了,记你一大功。”
张弦赶紧制止东海,并说:“这是礼仪过程,不能徒然止哭,死者为大,需要表露真情实意,否则就是对死者大不敬,很不吉利的。”
蒙毅又哭着说唱了几句,渐渐止住了哭声,从棺椁上翻身下来。张弦说:“蒙将军辛苦了。”
蒙毅只是点点头,一脸的庄重。看来他真的是全情投入,他对一个陌生的死者都能用上这样的诚心,古人的淳朴和实在,让我这个现代人感到汗颜。
张弦盯着棺椁,半天不说话,我忍不住问:“骑棺哭有效果了,是不是表示棺椁里面有粽子?”
张弦点了点头,东海好奇地问:“里面躺着的家伙居然能听到哭声,太不可思议了!这里面会不会关着另一个长生人咧?”
他的话震得我猛地一惊,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张弦摇头道:“长生人也是人,怎么能仅仅依靠执念力支配这么多青铜兽呢?我看不仅是个粽子,只怕还是个大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