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没有动弹过,刚才就像是说尿急了,又怕冷不想起床,闭着眼睛做了一次上厕所的梦一样,还以为自己真的解决了内急,其实就是自我催眠。
但很快我发现不是这么回事,阿勒的确就躺在我跟前的地上,她一定是被我抢过来的!这……这场景,和从前抽水打鱼时我在芒荡河湾的湾塘边看到的情形,竟然是一样的!我,看到了另外一个“我”,我的意识,也出现在了另一个“我”身上,那个“我”看着我自己,就像是在看别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种怪异的事情,搅得我脑子里都成一团浆糊了。
张弦已经挡住了大粽子,和祂僵持不下,要不然直接就冲着我来了,刚刚我这发呆的功夫,早该死一万遍了。花岗岩石棺那边忽然有了动静,一团黑影摸了起来。
我紧张地打灯一照,发现居然是东海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身上的血痂已经凝固了,成了疤壳子。
我没想到他命这么大,看到他肩膀上的伤口很丑陋,但是已经没流血了。
我不知道他是粽子还是人,盯着我,就像是看到了宝一样,眼睛直勾勾的,贼亮,瞧得我心里直发虚。
这时候张弦已经顶不住了,塞王粽子突破了他的防线,直接冲我这边来了!
阿勒在我身前,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眼睛里闪着一种诡异的荧光,好像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似乎是将这大粽子定在了原地。她和塞王相隔不过咫尺,这骷髅粽子筛糠似的剧烈发抖起来,牙关打得格格响,却愣是没有再前进一步。
东海变成了粽子,朝我这里过来了,塞王粽子也过来了,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却还得保护阿勒,已经是完全的不知所措了。
我急得只好大喊大叫起来。“小哥,阿佑,快来救救我!啊!”
东海骂道:“操,老子刚从鬼门关回来,吓了个半死,还指望着跟你汇合咧。你鬼吼什么!”
我高兴得瞬间流出了眼泪:“靠!你为什么还没死?”
东海朝我这边跑了过来,又骂道:“你他妈还咒老子死,是吧?”
我已经语无伦次了,他没事,我高兴得要哭了。可是我看到他身后,绿毛尸也爬了起来,顿时语塞,我想提醒他注意,但突然失声了,只好指着他后面,满脸惊恐。
东海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一拍屁股就朝我这边跑:“我糙!我糙!二黑,快掩护我!”
东海这一跑,似乎惊了尸,李亨利活体尸变而成的尸厌,也狂奔了过来,祂速度奇快,东海根本就跑不赢,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
我心想完了,难道今年是你的本命年,你怎么搞的嘛,才捡回一条命,这么快又要交待了吗?
尸厌追上了东海,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东海反应倒是快,跟兔子蹬鹰似的,倒在地上就猛蹬腿,也不顾脑袋撞得“梆”一声响。我都替他疼死了。
但奇怪的是,尸厌竟然越过了他,直接冲着阿勒和我这边跑过来。
祂的目标是阿勒!
我拔出了伞兵刀,尸厌却一把将阿勒推到在我怀里,拖着塞王返身就跑,我还没反应过来,祂迅速跑到了花岗岩石棺边,钻了进去,同时将塞王粽子也拖了进去。
张弦和休佑赶紧一个箭步飞冲,跑过去推动棺材盖,将祂们两个都封在了里面。石棺剧烈震颤,“砰砰”闷响,似乎里面在打架。
我惊魂未定,赶紧分开阿勒,跑过去帮忙,阿勒也在后面追了过来,东海从侧面也围了上来。
可我一靠近花岗石,就头晕得严重,完全失去了力量,只好退回来作罢。
张弦痛苦地说:“你不要过来!石棺沉得很,有我们两个在,可以稳得住了!”
我们没了退路,只好干巴巴等着,里面闷响了一阵,终于没动静了。我暗自松了口气,心脏“咚咚咚”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才有空后怕。
石棺里突然传出了声音:“小佑,打开棺盖,我出来就盖上!”
这居然是李亨利的声音。难道他没有死?或者说,这是祂强大的阴功在蛊惑我们?
休佑和张弦一人一头,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棺材盖,居然让尸厌敏捷地钻出来了。我不知道李亨利现在到底是人是鬼,张弦和休佑已经迅速合上了棺盖,石棺里面又闹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