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入卧狮岭

    黎夜也陷入了沉思。他在想，自己只身漂在豢龙池，不知道竹谷那边怎么样了？父亲黎江鸿那晚应该会打退莫阴山众人的，有黎江鸿在，蟠曲疆域的大军该不敢冒犯竹谷吧？想到这里黎夜对那个横刀立在黑夜大雨中的父亲形象产生了些敬重和自豪，虽然自己还刚刚开始认识这个转世来到的家。

    还是回去吧！

    拿定主意，黎夜开始用力划着水。

    “哎，你要往哪儿去？”妍儿看木板朝向远远的河岸，有点紧张地问道。

    “我不是水陆两栖生物，还是脚下踩着土地，心里感觉踏实。”黎夜回答道。

    “什么谁搂两妻？”妍儿对黎夜嘴里突然冒出的现代名词很费解，不假思索地问。

    “我要回家！”黎夜懒得解释，直接答道。

    “噢。”妍儿听上去有点情绪失落。“我不想到岸上。”

    “那没办法，等我到了岸，你再自己往回划吧。”黎夜认真地说。

    “你最好别去，我听人说过，那一大片深山老林，我们叫它卧狮岭，里面有好多凶兽恶人的。”妍儿善意地提醒。

    “你们豢龙族的人说法太多了。”黎夜对这个说法不太在乎。

    黎夜仗着超常的体能，不停地划水。日近正午时，妍儿用短刀插了两条水里的鱼，动作娴熟轻巧，看得黎夜不停叹服。

    只一会儿功夫，妍儿把鱼收拾的干干净净，麻利地剔光了鱼刺，片成薄薄的生鱼片，托在手掌中，递给黎夜。

    “我划着水怎么吃？呶，要不辛苦你。”说着黎夜朝妍儿张开嘴，示意她喟自己吃。

    水上的女儿，特别是妍儿这样的，根本没有多少心计和顾虑，真得就夹了两片送进黎夜的口中。

    黎夜心里窃喜，美滋滋地嚼了两口。鱼肉鲜美清甜，韧度弹牙，让人口齿生香。

    只歇了一小会儿，黎夜又开始划水，直到下午太阳被远山衔住，河面上洒了一道金辉，才看到了一片白色的河滩。

    “怎么着？你确定要留在河上吗？”黎夜终于双脚踏踏实实踩进了河滩的鹅卵石上，虽然离河滩还有两丈多，但河水已经很浅了，黎夜完全可以站起身来。

    他双手把持着木板，回头看着已经日落的山头。

    “我？”妍儿很是迟疑。

    “要不这样吧，我先陪你在河边呆一夜，你也想一想，等明天天亮以后，你要是想走，再走也好。”虽是素昧平生，可黎夜还是担心妍儿自己一个人在黑夜里驶回豢龙池。

    妍儿想想也只能这样。

    面前这片没有边际的荒山野林，外围零星长着些高大的松树，多的是杂乱的灌木和石头，趁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黎夜在近处找了几段树枝，搭了个简单的小棚子，仅够两个人坐在里面。

    妍儿从木板上取来在河里插到的鱼，收拾起来，天已经黑了。

    “还吃生鱼片？”黎夜问道。

    “你去找些干树枝来。”妍儿说。

    “你有火？”黎夜问道。

    看妍儿没吭声，接着说：“不会吧？你要钻木取火？”

    妍儿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两块黑黑的石头，向黎夜挥了挥。

    “我有火石，很容易就能生出火来的。”

    吃完美味的烤鱼，起了风，黑漆漆的河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妍儿坐到河边的一块大石上，面向豢龙池，心事重重的样子。

    黎夜找了处平整的沙地，盘腿坐下来。他试着自己调运那两股蕴藏在丹田之中的真气，开始细若游丝，慢慢地强盛迸劲，但是始终像两匹野马，很难驾驭。

    突然，身后的密林深处隐约传来两声不知是什么野兽巨大沉闷的吼声，伴随着沙沙声。

    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

    黎夜赶紧招手，让妍儿钻进小棚子里。手里握紧拱背短刀，紧张地盯着前面黑黝黝的树林。

    过了一会儿，大片灌木丛燥动起来，“哗哗哗”响声很大，出现许多鹿一样动物，跳跃着窜过，像是逃命一般。

    树林旋即恢复了平静，身后哗哗的河水听得分外刺耳。

    两个人惴惴不安地挨到了天亮，一整夜，树林深处时常传来巨大的野兽吼声。

    “一直沿着河岸走，会到哪儿？”黎夜问道。

    “豢龙池到底是什么地形，这么多年也没人能描绘的清楚。只听说穿过卧狮岭要么是去赤原地界，要么就到了魔罗界。”吃过早饭，妍儿已经开始动手做木筏了，一边回答着黎夜的问话，一边用藤条把几根直点的树枝绑到木板上。

    “黎夜哥哥，你能给我做一把木桨吗？”妍儿是拿定主意要回到豢龙池中。

    黎夜到树林边找了一棵高大的槲树，爬上树杈，找到一根大腿粗的树枝，用短刀试着砍了两下，木质太硬，只破了一层树皮。

    灵机一动，看到头顶上方不远，有一截树杈，有手腕粗细，长到手臂长短处，分开成V字形。把它砍下来，在分杈处结实地包一层树皮，不就是一个很好的船桨了吗？

    黎夜往上爬了一丈高，用手攀住相邻的树枝，刚要动手去砍，突然看到再往里十丈开外，一棵松树的树干上长长地垂着一条花斑巨蟒，惊得黎夜手一松，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黎夜从没见过这么粗大的蟒蛇，有两人粗，四五丈长。定下心一看，黎夜更是吃了一惊。

    巨蟒已经死了，蟒身软软的挂在树干上，在树干上部的蟒蛇大头上豁然插着一根木棍削成的长箭，穿透树干，把巨蟒硬生生钉在松树上。

    黎夜第一个念头就想到了夏雄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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