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黎夜,他也吃惊的看着周围,又看了看自己。那马琨的模样早已不见,自己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身旁哪里还有渺儿的影子?他不顾众人,扒开人丛,阳光下,远处河面上空,一个黑点正渐飞渐远。
“珠儿输了!”夏雄泽跳上石台,扶起坐到地上的珠儿,大声喊道。
没有人表示异议。
“把那人带过来!”元族长声音不大,但很是威严。
四个强壮的男人大步走上黎夜。
黎夜心里很是懊恼,这丫头怎么会突然离开自己了呢?还把他变回了本身。
他自然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关注珠儿时,渺儿眼中流露出的气忿,渺儿离开他并没有马上走掉,远远的,看着他,看他能不能发现自己的离开,可黎夜一直没有回头。她这才,一跺脚,唤来雀儿,幻化而去。
四个大汉走近,黎夜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而是顺从的跟着大汉走到了石台前面。
众人闪开一条路来。
“族长。”夏雄泽向前一步说道:“这少年叫黎夜,曾在我的船上在河上漂泊过,遇上风浪,又被魔罗人捉去。他曾经救过小女一命,不是我们豢龙族的敌人!”
“夏雄泽,我问你了吗?”元方目光如炬,厉声呵道。“先退到一边!”
“不是敌人?刚才,为何假扮马琨模样?马琨现在如何?离开的那女子又是什么人?两次出手搅我豢龙池侍神大会,还不是敌人!”
说到这儿,元方转头看向下面的几个壮汉,刚要发话。珠儿抢先一步,从石台上跨了下来,挡在了黎夜身前。接着,妍儿和夏雄泽也站了过来。
黎夜此刻却“哈哈”笑了起来。
他拨开珠儿和妍儿,又上前走了一步。“族长大人,不是你们豢龙池人,就一定是敌人吗?”
“马琨好好的,呆在岛上,毫发未伤。一会儿,我带他来见您。”黎夜接着道。“我来方石渚并不歹意,一是赴我与珠儿两姊妹的约定,二是来敬奉一下豢龙池神。难道这样惹怒了族长吗?如果是的话,我马上走人。”
“刚才两次出手,只是为了解珠儿之危,并无冒犯大会的意图,还望族长见谅!”黎夜知道此刻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能逞强,要给足老大的面子。
“哼!豢龙族的方石渚你当是要来便来,要走便走的吗?”
“费话少说,给我拿下!”
“慢着!”黎夜大喊一声,倒出乎众人意料,身旁的几个壮汉停了动作。
“诸位,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来到岛上的吗?你们知道这方石渚有什么秘密吗?你们这些年选出的侍神者可有人回到你们身边?又有谁见过豢龙神?”黎夜句句铿锵有力,说出这些疑问本是自己心中所想,也寄此转移众人的目标,好脱开目前的困境。
台下已经有好些人在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不要听这人蛊惑!”元方立在石台之上,白发飘荡,双目如炬。“我们豢龙族得以在这大河之上代代生息,全仗河神的僻佑,谁敢对他不敬!”
“白执事!亵渎神灵的人该如何处置?”
“斩杀于祭台之前!”白执事阴冷地答道。
“族长,我用自己的性命担保,黎夜来此并无恶意。”夏雄泽大声道。
“夏雄泽,你的命能抵得过多少豢龙族人的安宁?”白执事道。
“还有我们!”珠儿和妍儿起声道。
“嗨,大家何必如此?”黎夜道。“你们不是想留下我的性命在这里吗?这我完全同意!”
众人听黎夜这样说,都诧异地看着他。
“世事多艰,我本就想把自己的小命供奉给河神他老人家,求得解脱。只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我想,你们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这精彩绝纶的侍神大会能不能让我看完,了我心愿。让最终胜出的侍神者把我当着豢龙神灵的面献祭上可否?”
“这豢龙池浩渺无边,我即使插翅也难以飞越。再不放心,你们把我绑上。还有就是那个马琨,他此刻正在那处山坳沉睡,等大会结束,他自然会醒来。”
元方与白执事眼光交流了一下,走到一边私语起来。
刚开始,黎夜的疑问引发了台下好多人的共鸣,有人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元方和白执事不时地看向人群,在商量着什么,而后又走到几名壮汉身边,安排了些什么。
白执事走上石台,向台下几个壮汉一挥手。四人手持铁链,围了上去。
夏雄泽和珠儿三人并没有让开,怒目而视。
“夏大叔,我不会有事的,让他们绑好了。从魔罗人手里,我都能数次脱险,不要为我担心。”黎夜劝道。
夏雄泽看这阵势拒抗未必是上策,就示意两女先让到一旁,再见机行事。
壮汉把黎夜用铁链绑紧,又缠绕在了石台边的一块大石之上。
“恩,这角度不错,正好看戏,算是VIP待遇了。”黎夜打趣道。
当然,众人对他的“VIP”根本理解不了,只当他在胡说。
珠儿和妍儿想靠拢过去,被四个壮汉驱开,干巴巴看着笑嘻嘻的黎夜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