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这么本事,能教坏团子?”院门外,一袭绛紫色锦袍的白发男子漫步而来,淡淡出声道。
他身后,沈千沫牵着谢思祯,和谢纯和谢鸣玉等人鱼贯而入。
孟元珩斜眼打量着被云翳抱在手上的小屁孩。哼,这小子满肚子坏心眼,还用得着人教么?
团子见了自己父王,便像被戳破的气球一般,瞬间就瘪了。收起自己正打算看好戏的心思,慢慢的从云翳身上爬下来,乖巧的向众人见礼。
“昱儿见过父王,母妃,舅公,大舅舅。”
“昱儿乖。”谢纯和谢鸣玉宠爱的摸了摸团子的头。
这孩子就是乖巧可爱。
“娘亲。”团子颠颠的挨近了沈千沫,“祯儿弟弟也来啦。”
沈千沫把谢思祯交给团子,“乖,带祯儿弟弟去外面玩吧。”
“嗯。”团子听话的牵着谢思祯的手,出了院子。
百里笑摸了摸鼻子,也做贼心虚的告退了。
开什么玩笑,虽然他承认有时候会和团子一起搞点恶作剧什么的,但是教坏世子这个罪名,他可承担不起。
云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落荒而逃的百里笑,倒也没跟他多做计较,上前见过了孟元珩和沈千沫。
“云翳,婳姐姐可好?”沈千沫含笑问他。
云翳却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沉重。“最近这皇宫里头是越发的乌烟瘴气了,幸好她住的清宁殿还算清静。”
孟元珩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有事禀报,不动声色道:“去书房谈吧。”
在书房落座之后,云翳便向孟元珩汇报了盛京城和皇宫里的最新动向。
他这次去盛京,跟宁婳见面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打探大晟朝廷的消息。
“孟天珝身染重疾,这几日已经卧床不起了。”云翳喝了一口茶,悠然开口道。
众人面面相觑,谢鸣玉了然道:“看来是荣怀忠的长生丹奏效了。”
云翳点点头,“现在宫里内斗的厉害,都在嚷嚷的让孟天珝早点立储。以荣怀忠为首的三皇子党,力保荣贵妃所生的三皇子为太子,以昭仁大长公主为首的九皇子党,则推举端妃所生的九皇子为储君。”
“九皇子?”沈千沫笑了,“九皇子可只有两岁,这大长公主还真做的出来。他们把陆皇后和二皇子置于何地?”
其实要说孟天珝这些个皇子里头,也只有陆皇后所生的二皇子还有点立储的资质了,而且他是当今皇后所生,嫡出的身份,如果要立太子,怎么着也该轮到他啊。
“陆皇后为人正直,定是不屑与他们同流合污。”谢纯捋着额下黑须,“只是这样一来,她和二皇子在宫里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陆皇后乃前首辅陆恒山之女,知书达理,宽厚谦和,可惜由于性子太死板,不懂逢迎狐媚之术,一直不受孟天珝宠爱。陆恒山一死,陆子卿也远赴琼州,陆皇后在宫中的地位更加一落千丈。太后在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帮衬着她一些,自打半月前太后薨之后,荣贵妃、端妃之流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孟元珩随手从书桌上抽出一本折子,淡然道:“北狄大军都已经开始向大晟东北边境集结了,他们居然还有心思玩内斗,本王只能送给孟天珝七个字……上梁不正下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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