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姐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她脸蛋娇小,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不仅隐约透着些许感伤还夹杂着狠厉。长发用粉蓝色发带束起,斜插一支雕刻成牡丹形状的玉簪,两缕青丝随意的垂在胸前。
“林若荫……”尚小姐狠狠的吐出这三个字,那张漂亮的脸蛋亦变得狰狞。
阿黛只知尚小姐此前不过去拜见老夫人,再回来心情便差到极点,但听尚小姐狠狠的吐出林小姐的名字,便猜到约摸是尚小姐在青丝那里吃了哑巴亏,只是阿黛还未弄清楚青丝竟是做了何事惹的尚小姐如此气恼,便有些苍白的宽慰:“小姐,您先冷静冷静。”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尚小姐脑海里不断响起老夫人的话,说:“今日你慕容伯伯派媒人来说亲,外祖母寻思着你也不小,是该考虑婚事,且慕容虚竹这孩子也是一表人才,外祖母到是喜欢的很,这便答应下来,这些日子你且好好准备一下,若是有缺的物件,尽管同外祖母说。”
尚小姐自然是不答应,但老夫人的一番好意她也不能直接拒绝,便道:“外祖母,婉如自幼陪在您左右,舍不得您……”尚小姐说的一口漂亮话,亦甚得老夫人欢心,然老夫人却并未因此而改口,“婉如,你也老大不小,是该好好考虑婚事。”
老夫人又怎会不知尚小姐对墨染的心思,然墨染已娶了青丝,若尚小姐要嫁便只能屈身小妾,老夫人定不会同意。
尚小姐从老夫人那离开,恰好撞见前来请安的青丝,尚小姐笑莹莹的同青丝打招呼,然说出口的话却很欠:“表嫂,怎么日日都只见你一人来给外祖母请安,墨染表哥呢?……墨染表哥该不会……”尚小姐捂住嘴,道:“表嫂你也知道婉如向来心直口快,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表嫂,还请表嫂莫要介意。”
青丝浅笑:“婉如表妹,我可是听闻老夫人有意将你许给慕容公子,那慕容公子我曾见过几面,是个不可多得少年,只是可惜了……”
“婉如不知表嫂此话可是再说婉如配不上慕容公子?”
青丝笑笑:“你若要这般认为,那便是吧!”
尚小姐被气的不轻,可偏偏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便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
尚小姐心情不好,便去后院散散心,而阿黛犹如自动移动的垃圾桶般,自动将尚小姐说的那些粗鄙的话装进心里。
“小姐,她要容貌没容貌,要才华没才华,又怎能同小姐您比,再说了她能嫁进来不过是仗着林家的势力罢了,小姐您何必同她一般计较。”两人又暗暗诋毁青丝,不巧的是这些话全被青丝听了去。
尚小姐说话太难听,好几次小苏都忍不住要为青丝抱不平,然青丝却淡然的说一句:且让她们多说几句又有何妨。
待到尚小姐说的差不多,青丝这般从假山出来,“我竟不知婉如表妹对我有诸多不满。”
青丝着一身粉白色长裙,如墨色的长发随意挽成简单的发髻,斜插一支雕花玉簪,柳眉弯如月,眉尖却是淡淡的清冷,眼眸漆黑,深不见底,朱唇微启,贝齿洁白如玉,青丝慢慢地走到尚小姐身旁,她皙修长的手上握着的一把桃木制成的匕首抵在尚小姐的胸前,尚小姐被青丝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花容失色,青丝却笑着收回匕首,她把玩着那把匕首,似不经意般,道:“可惜是把桃木剑。”青丝一脸笑意,然眼神却无比凛冽:“婉如表妹,我可是同你说过我这个人虽能忍但气量却很小。”
尚小姐便是被吓的花容失色,也要为自己辩解一句:“表嫂,你说什么,婉如听不懂……”
“听不懂就老老实实听我解释給你听”这阴阳两界,还从未用人将青丝惹的如此生气,尚小姐算是第一人。
“婉如表妹,我可记得那日同你说过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旁人在背后议论,若你确实对我有诸多不满,且当面同我说,如若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在背后议论,我定不饶你。”青丝特意看一眼尚小姐,道:“婉如表妹,经过这几次的相处,想来你对我也有些了解,当应知晓我方才所说并非玩笑。”说罢便离开,唯留惊魂未定的尚小姐和阿黛傻站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尚小姐的心情才得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