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日青丝想她该回到渔村,然后找个普通人平凡的度过余生。
青丝同将军提过,将军大发雷霆,青丝从未想过一向少言寡语的将军发起脾气来是如此的可怕。
青丝想起女子同她说的话,心有些凉。
场景再一转,便是将军执剑刺入她身体时,那一刻她想她真的该放弃了。
放弃这个词说起来很容易,可做起来却很难。
放弃非一下就能决定,而是日积月累,身心俱疲,才想要放弃。
——
青丝从梦中醒来,眼角泪打湿枕巾,止不住的咳嗽。
将军匆匆赶来,他抱着青丝,道:“我不会让你死的,相信我。”
青丝嘴角的血渍沾在他的白衣上,她无力的笑笑:“将军,青丝想回去了。”
“等你身子痊愈,我便带你回去。”
“真的!只可惜青丝恐怕……”再也等不到那一天。
青丝再一次沉沉睡去,再醒来,将军已经离开。
手腕上多了一道划痕,青丝看着疤痕,无力的笑笑:“将军,你若只是想要青丝的骨血,只说一声罢,何须趁青丝入睡时取之。”
孟姑娘尚未进殿便听见有咳嗽声从殿里传出来,待到她走进殿,却见青丝面容惨淡,手中的白色丝帕已被鲜血染红。
青丝瞧见孟姑娘,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孟姑娘,你来了。”说罢,又是一阵猛咳。
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青丝擦净嘴角的血渍:“孟姑娘,让你见笑了。”她的声音极其微弱。
孟姑娘瞧着青丝,心情万分复杂。
“孟姑娘,青丝想回渔村,你能带青丝离开吗?”曾经青丝待在将军府靠的是对将军的执念,如今这一丝执念终是幻灭,将军府于她而言已没什么可值得留恋。
孟姑娘不忍心拒绝,便道:“好,我答应你。”
青丝嘴唇微启,似还有话要说,却是任何声音也发不出来。
眼皮愈发沉重,身体愈发觉着乏力。
我终于要死了吗?
原本青丝甚害怕死亡,只因死去后便再无机会陪在他身边,如今却是欣然面对。
孟姑娘在外游历多年,见过太多人死去,若非伤的太深,极少瞧见如青丝这般期望死亡的人。
也许于青丝而言,生既是死,死既是生。
青丝无力的垂下双臂。
这一次是真的解脱了,再也不用受伤,心亦再也不会因他而痛,如此真好。
李丝丝早已湿了眼眶,她用纸巾将泪水擦净,道:“最近泪腺太敏感,让您见笑了。”
李丝丝平复情绪,问道:“后来呢?将军可有喜欢过青丝?”
“后来啊……”老板娘一杯酒下肚,道:“将军自然爱青丝。”老板娘感慨:“将军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青丝,只是很可惜,二人爱的方式不同,一个过于隐忍,一个太过卑微,终究是错过。”
老板娘如此说,愈加激发了李丝丝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