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綦倒很健谈,而且对花木似乎很有研究,对着地摊上一路的花木,他一一评来,倒让容韫和学到了不少知识。
容韫和不禁好奇道:“李公子,看样子你家应该非富即贵,你年纪轻轻的,不努力求学以考取功名,怎么转而对花木如此有兴趣?”
李綦笑道:“我这人吧,就喜欢赚钱,对别的都不感兴趣。为此从小到大没少被我爹骂,不过天生如此,改不了,也不想改了。对花木感兴趣是因为这平州城召开的一年一度的赏花会,是赚钱的绝佳机会,所以我便开了个花店。既开花店,那总得懂一点东西不是?”
容韫和笑了起来。李綦这话,倒是说得实在。
一路走一路聊,容韫和仍不忘用眼睛去感受路边的花木有没有雾气。只是让她失望的是,从花品轩门口一起走到街口,她都没有发现有雾气的花木。不过想想她就释然了——那三株兰花之所以有雾气,是因为它们珍贵的缘故。这地摊上卖的全都是最普通的花木,当然不会有雾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打算再花精力去看了。正当她把目光收回,往路口去找先行离开的福寿,却发现在她前面四、五米远的一个地摊上,有一团雾气从那里的花木飘浮出来,其浓度竟然跟她买到的这株兰花差不多。
容韫和顿时兴奋起来,正要往那摊位上跑去,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个李綦,她赶紧放慢了脚步。
耐着性子跟李綦走到了那个摊位前,容韫和停住了脚步,仔细打量那摊位上的花木。这摊位位于街口。算是一个好位置,所以这摊主的花木品种倒是挺多。
容韫和打量了两眼,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堆扔在角落里的植物上。这堆植物估计是摊主整理出来的长得不好的花木,有些叶子发黄,有些叶子掉光了一样只剩了枝丫。
容韫和伸手在里面翻了翻,挑出一棵跟枯枝一样的植物来。这植物没有叶子,整个枝丫都是褐色的。怎么看怎么觉得是枯枝。但奇怪的是。它的周围飘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老板,这是什么东西?”容韫和将它拿到老板面前问道。李綦看容韫和去翻别人的弃物,本来眉头皱了起来。表情有些不悦。但此时见容韫和翻出一枝枯枝来,还饶有兴趣地去问摊主,他也不禁来了兴趣,凑近过来看着那枯枝。
那花摊的老板看了看容韫和手上的枯枝。摇了摇头:“这是我一亲戚从山里挖出来的,当时看着跟别的树木不一样。还以为是什么稀有品种,所以就带出来了。结果我种下有半个月了,不但没长一片叶子,枝干都快要枯死了。”
说完。他眼里精光一闪,看着容韫和道:“怎么?莫非这位姑娘认得这是什么花木?”
容韫和笑了笑:“我只是没见过这种花木,所以问问长长见识。”说完走回那堆弃物旁。作势想把手中的枯枝扔回去。
无论如何,这枯枝既有雾气。她是一定要把它买到手的。但她知道这些商人一个比一个精明。别看这堆弃物马上就被当垃圾扔掉,可只要她开口想要,这老板绝对会喊出个高价来,或者自己留着再养着看看。容韫和身上现在只剩了几十两银子,不注意些方法这枯枝就买不回去。
那老板看容韫和毫不在意地把枯枝扔回去,然后拍拍手上的泥土就似乎准备离开,忙叫住她:“这位公子,你刚才看的那个要不要?要的话,我就便宜卖给你。”
容韫和还没说话,李綦在一旁就发了话:“就那当柴烧都嫌细的东西,你还想要钱?我们帮你拿走你还得感谢我们帮你清理了垃圾。”
听了这话,老板有些不高兴。但见李綦样貌不俗,衣着华丽,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倒也不敢得罪他,忙解释道:“这东西好歹也是我亲戚从山里费劲挖来的,公子想要就给一百文好了。”
“一百文?行啊,明儿我叫人从山上挖一捆荆棘下来,那也挺费劲的,我给你便宜些,一百棵算你一两银子,你看如何?”李綦道。
容韫和禁不住笑了起来。
老板被李綦说得尴尬,又见容韫和对那东西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只得道:“那八十文,你看如何?”
容韫和也懒得跟他废话,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十文钱,我就拿走。否则你就留着当柴烧吧。”
“好好好,十文就十文。”老板脸上一副肉疼的样子,其实心里也挺高兴。本来扔掉都嫌费事的东西,还能买上十文钱,也算不错了。十文钱,好歹是一天的菜钱不是?
容韫和付了钱,接过那根枯枝,心里乐开了花。十文钱就得了到株宝贝,实在太划算了。别人都以为这株植物枯死了,但有雾气飘浮,容韫和知道它一定还活着,而且还是什么珍贵物种。
那枯枝根部只有几绺稀稀的根须,连点泥土都没带。容韫和想着一会儿就把它扔进空间里,所以倒也没让摊主用泥土包扎,直接拎在了手上。好在那东西也就两、三尺高,拿在手上倒也不碍事。
出了街头,容韫和看到福寿正站在马车旁等着她,便对着李綦道:“今日多谢李公子相助,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从他那随从的手中接过兰花,慢慢朝左边的路口走去。
李綦站在后面,看着容韫和右手提着兰花,左手拿着那根枯枝,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孤独里却透着一股坚强,闷闷不乐地问随从:“李强,你家公子今天的脸没洗干净么?”
李强看看李綦的脸,笑道:“我家公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李綦笑了起来,踹了他一脚:“滚。”
一路都有行人,容韫和实在不方便把花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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