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了双碟穿花的长枕。
这个枕头跟结婚当天洞房的枕头一样长,只是一个是牡丹百朵,一个是穿花蛱蝶。蓝姬左手轻轻抚过枕面,倚绫阁新房的枕头只在床上躺了一晚便收了起来,因为五公子从不去那里过夜,就连洞房花烛夜都是宿在落霞居。
这个枕头也要注定单飞一只蝶了吧,一只逍遥,留下的那只心伤。什么时候你才会记起我?蓝姬转过身,只见五公子斜躺在了紫藤秋千上,正打着哈欠。
永远都是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蓝姬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护了她几十年的红芍几时这么不正经过?要不是他额头上还有蓝姬咬的牙印,她恐怕会认为这是两个人,前后根本不挨边儿呀。
从住进倚绫阁就没见过他,到是天天看到仙娥宫女在落霞居进进出出,每天都能听到琴音高亢,笑语不断,蓝姬在落霞居外徘徊了好几天,最终还是没忍住,踏进了落霞居的门,结果那叫一个狼藉。
五公子外衣大开,腰带都没束,里衣的衣带松松垮垮的绑了几个活结,一手拿着玉壶,一只脚翘在几案上,一个仙娥正往他嘴里送着葡萄。地上瓜果盘子洒了一地,还斜着几个酒壶,有人经过,引得地面颤一下,颠的壶嘴抖一抖还在往外冒着酒。
本想着过了婚礼再跟他相认,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成想是连面都见不上,见了一次还是修复黑锦石的时候,人又多,也不好搭话。可他明明见到自己了,怎么能认不出来呢?他怎么能看不出自己是当年的蓝儿呢?
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跟五公子摊牌,却又是那番景象。蓝姬心里委屈,转身跑了出去,想问的话也忘了。玉书追出来说是五公子请蓝姬一叙,蓝姬这不争气的腿就又拐了弯,折了回来。没想到五公子竟是让她站在厅中,看他们喝酒胡闹。
蓝姬不知道怎么回的倚绫阁,进门就晕了,彩儿见公主出门的时候还挺高兴,不让人跟着便没跟着,回来却成了这个样子。蓝姬两天没出房门,谁问都是说不舒服不见客。事情闹得那么大,花王花后自是知道了,也就下了命令,说是蓝姬身体要紧,让好生养着,蓝姬需要的东西一律捡好的送。
玉书倒是个有心的,就在蓝姬回倚绫阁的第二日,玉书悄悄见了彩儿,蓝姬才知道了五公子差点丧命的事,一百年前的六月,她又怎么会忘记,那是他们分开的日子,原来那伤竟让他忘了一切吗?
这段时间蓝姬找了伺候过五公子的所有侍女询问五公子的起居跟习惯,彩儿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敢让蓝姬看见就是了,彩儿把玉书领到倚绫阁,蓝姬才猛然回神,放着玉书不用,可笑自己绕了那么大个弯,赏了彩儿跟玉书,玉书也成了她的专有内线。
蓝姬让人把从仙辗搬下来的东西,一一放好,又亲自取了牡丹露给五公子倒上,走到秋千边递给五公子,五公子是真渴了,接过来喝了个干净。
“我这没有准备饭食的习惯,好赖落霞居的人都跟来了,你先歇会儿,我去让他们准备着。”
“今晚还真要住这里啊。”五公子扫了一眼对面的床,又看了一眼蓝姬,那意思就一张床,两个人怎么睡?
“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去母后那说会话,如果时间晚了就不回来了。”
五公子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蓝姬走出素染,让彩儿把玉书叫到身边。
“素染后面有一间小阁,可以用来准备晚饭,我给公子配的药露一会儿让彩儿拿给你。”
这位夫人的好玉书可是看在眼里,就是不知道五公子发什么癔症,这么好的夫人还不满意,夫人给配的药露都不敢让公子知道,还得借着花后的名义给,公子从婚礼结束就开始胡闹,夫人对公子却是越来越上心。
蓝姬走远后,玉书也返回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