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晖他娘可谓先声夺人。
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张老爷立即就怂了下来,手中的鸡毛掸子像是被放了鸡血,瞬间失去了活力。
“娘,我的屁股,疼,我的屁股恐怕已经皮开肉绽了,快救救我。”张晖说着,故作腔调,似乎快要哭出声来的样子。
“乖儿子,别怕,有你娘在,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夫人也不动手,只是坐在一旁,与张老爷对峙着。
张老爷看了看夫人,显得有点泄气和退缩,又看了看张晖,这才挺起胸膛,说道:
“这个家还是老子做主,要不然这兔崽子迟早要闹翻天!”
“好你个没良心的!”夫人憋不住哭闹道:
“想当初,我一个大家闺秀嫁给你乡野粗人,好不容易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倒是打得顺手顺心。”
夫人说着,情绪一时冲动,从座位上蹦跶起身,继续说道:
“宝贝儿子,我们走!娘跟你一起离家出走,咱们去福州找你外祖父去!”
张老爷听了,顿时慌了,可是又拉不下脸来求夫人的原谅,求别走。
恰好这个时候,德叔从茶场赶回了张宅。原来,果真如阿霞所说,佃农们回茶场后,就把事情告诉给了德叔。
德叔见状,说道:
“侄媳妇,你和晖儿都别走,有我为你们做主呢!只要我张德还活着,就决不允许有人敢欺负你们娘俩!”
“德叔,你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你还不如直接骂我两句得了。”张老爷委屈地说。
“你以为我不敢骂你吗,我还想打你呢!”德叔说着,一举夺过了张老爷手里的鸡毛掸子。
德叔正襟危坐,张老爷和夫人站在一旁。德叔瞪了一眼张老爷,说道:
“还不快去把绳索解开,难道要我自己动手吗?”
张老爷一脸纠结,显得万分不情愿的样子,于是对着阿霞使唤道:
“阿霞,你去给公子松绑。”
阿霞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张晖的身旁。
德叔对张晖招了招手,唤道:“晖晖呀,坐到叔公旁边来,好好跟叔公说说,我这侄子是怎么欺负你的。”
“好咧!”张晖应声道。
阿霞麻手麻脚,弄了好半天,才把捆绑在张晖身上的绳索解开。
“阿霞,你真是笨死了,快扶着我,到我亲叔公那儿去,哎呦喂!”
张晖站起身来,一只手搭着阿霞的肩膀,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屁股,艰难地行走着。
俩人紧紧依偎,阿霞悄悄给张晖使了个鄙夷的眼神,好像在说:
“不就被打了一下嘛,至于装得如此夸张吗?”
凭借多年的默契,张晖得以领会,给阿霞回了一个愤恨的眼神,好像在说:
“要不你也试试被我这样打一下,到时你就知道屁股是多么的脆弱了。再说了,不在我叔公面前来点苦肉计,如何从我爹那里全身而退。”
阿霞顺手拿来一把凳子放在了德叔的座位旁边,张晖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哪知,屁股刚刚落座,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彻张家大宅。
“哎哟!疼!”
“等会儿,我去拿个坐垫来。”张夫人说着,快步走进了后院,一会儿就从里屋把坐垫拿来了。
“你看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真是不像话!”德叔说着,瞪了张老爷一眼。
“我的叔,我可就只打了他一下呀!”张老爷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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