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落心犬!
“对了,橙橙,我是被一只快死的落心犬打成重伤的,当时我太慌乱了,所以就先逃跑了,这会儿我估计那只落心犬已经死掉了,你能不能……”
君子不假于人手,身为一个文人,想做什么事情自当由自己解决,橙橙救了他还给他好吃好喝的已经是大恩了,但他却这般不满足,这样请求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女孩儿实在是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
只是,只是他实在是有心无力,甚至他连动一下都要费很大的劲,却又很舍不得那只落心犬的皮毛。
“帮你跑一趟倒是可以,只是…你也要用那落心犬的毛发给我制一支笔。”
听到侯橙橙应答,文子谦很是高兴,说道:“制笔?橙橙,难不成你也喜欢练字?”
“不不不,我才不喜欢呢,我爷爷整日要我练字,我都要讨厌死了,我只是看你的笔很好看,想要一支拿来玩而已。”一听到练字,侯橙橙赶紧摇头摆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玩?我师傅曾说过,笔述事而书之,可诉心,亦为手中剑,可伤敌,怎能用来玩呢,这岂不污了圣人名声?”文子谦将师傅曾对他说过的话头头是道的对着侯橙橙说了出来。
此话一说,侯橙橙却是有些不高兴了,她瞪了文子谦一眼,“哼”道:“真是迂腐,文子谦我问你,我若是拿着笔将它掰碎踩烂,那你的一颗向文之心可会改变?
文子谦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师傅曾说过,我儒修一脉修得便是一身浩然正气,修一时,修一世,永不再改!”
“那便是了,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能说是污了你圣人名声呢,我又不是你们儒修一脉,还是你们认为,只要不是儒修,那便都没资格握笔?”
“不不不,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文子谦被堵得舌头都有些打结,只一个劲儿的说着“说不得,说不得。”
“那这笔,你还给不给我制?”侯橙橙双手环胸,斜睨着文子谦,一副他要说敢说出她不想听的话来便会跟他没完的样子。
“我制,我制。”嘴上不断应答着,文子谦暗抹了把冷汗,心里却在腹诽,这女孩儿嘴皮子真是厉害,不过要是把她拉到他们知业亭去,和师傅说上两句话,恐怕会把他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吧,嘿嘿!
之后又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侯橙橙在没有看过文子谦,这让文子谦很是担心。
那只死掉的落心犬会不会有家人寻上门去了,恰好橙橙又上了毫山,所以……
左思右想,他心里是焦急不堪,一个劲儿的自责:“橙橙就才七八岁,还那么小,我却还让她下山去做很有可能会遇到危险的事情,我真是…就为了只落心犬,橙橙要是出了什么事,不不不,橙橙一定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
有些慌了心神的文子谦早已忘记了侯橙橙的真实年龄,不停自责愧疚的自语,他躺椅在洞墙边,望着青黑冷硬的洞顶,突然直起了身子,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抚着肚子的伤口,拖着一只伤腿往洞口走去,只几十步的路程,文子谦整整走了半个时辰,当他走到洞口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