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形略有些肿胀外竟然没有任何变化。倒是青华瞧着老了十多岁居然蓄起了胡须。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过了这么多年她居然还活着。在这步步为营杀机处处的帝宫里活着。
当然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居然还能被青华这般宠爱着。
在这帝宫深处流水落花年年去,不该是新人笑旧人哭成群的女子轮着拨儿地换么?难道是青华比寻常百姓人家也要痴情上三分?
还真是看不出来。
这女子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更是让我一个激荡忍不住把自个儿的下巴跌落到地面上,还残忍地打了几圈的转沾了好些灰。
“都是怪你,非要生这么多孩子,年年都生,要累死我了。这可是最后一个了我告诉你。”言语间带着娇嗔。
“本君身骨健壮又由不得自己。”青华说的一本正经,又低头往自己以五彩龙凤锦带系腰的素色长袍处瞧了瞧,顺手正了正栓在腰间的配饰。
那不是,我的那块儿沉香石吗?
天下间独一无二仅此一枚,是当初满百岁时青州帝君送过来的,因缘际会也是因为这石头我才成了青州的国师。
怎么会在青华那里还被别在了腰间。显然是日日不离身的东西。
你金屋藏娇我不去管,生的娃儿成堆我也不去管,可你拿了我的石头我便当真要同你好好计较一番了。不告自取即是盗,这般浅显的道理是懂的吧?
我顾不得他二人甜蜜直直冲将了上去。
青华是几时把这台阶修的这般高的?是想着住的高些好通天修仙做对拖家带口神仙眷侣去吗?
我指着青华鼻尖斥道:“你是穷成了什么样儿居然偷我的石头?”
他却好似瞧不见我般一句话也不作答。
想来是理亏了才不说话的。你有权保持沉默,那我自然也该有权利拿回自己的东西。伸手就要去拽系在青华腰间的沉香石。可在我刚触到沉香石时指尖却从沉香石里穿了过去,又往前了几分,竟直直穿进了青华衣裳里,手下却一片空虚什么也摸不到碰不着。
就像,伸着手在空气里晃悠。
一时间慌了神。
“青华……”
话才出口就像被云烟吹散了一般激荡不起任何波澜。
我伸手在青华眼前晃了晃。
毫无反应。
下意识去掐自己,可好像我的身子也不是自己的了。没有半分痛楚,就像我掐的是天上的云朵眼前的空气一般。
我是在梦里吗?可是又真实的不像个梦。又或者,穿越了?
青华居然有了抬头纹,轻轻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也会跑出细纹,皮肤也糙了,记得当时私下我还对公孙喜笑说帝君有张吹弹可破的冰肌玉面不去做小白脸真是可惜了。
所以说,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
我虽离得青华极近只需踮踮脚尖就能碰到他的眉眼,可他说话的时候我却一丝气流温度都感受不到。
哪怕是闻闻口臭也好啊。
至少不用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
“你若不想生孩子自然也好办。”青华憋着坏笑。
帝妃却当了真,挺着大肚子眼巴巴凑过去问:“什么法子什么法?快说给我听。”
“我再找几个妃子替你分担压力就好了。虽说本君已过了而立之年孩子也成堆了,但还是掩不住本君的英俊倜傥和极高的人格魅力的。这天底下心心念念望穿秋水盼着嫁给本君的女子大有人在。你要不愿意生养这道是个好办法,总不能让你夫君我再帮你换个有毛病的丈夫吧?当然了,若本君舍身将自己弄残废了你再去找别人生孩子,那我可怎么办?”青华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想不到,惜字如金冷若冰霜的青华几时竟把嘴皮子练得这般滑溜了。
想着帝妃总是不愿意青华再娶妃的,青华也不过想惹身旁人在醋缸里涮一回,没成想,是这个结果。
帝妃的眼眶瞬时泛起了红光,晶莹的泪花委屈地在眼眶里打着转似将要决堤喷涌而出,乌黑的瞳孔上蒙蒙盖了一层水汽煞是好看。一张口“哇”地一声哭出来泪也决了堤,来势汹涌
收将不住,哗哗地直往下掉。
青华慌了神,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哄,一旁嬉闹的娃娃们听到哭声也纷纷围了过来。
而时间,好像正定格在了此处。风轻云淡杨柳微摆,阳光和煦映照在大地上,眼前的人们,美得像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