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先陪我去下盘棋。无伴博弈颇为苦楚。”
青华满心以为端木也许久未棋逢对手心痒的很,不成想却被人落拓大方的拒绝了。
“我又不是明早就走,你心急做甚?我倒想先同公主说说话,携手赏这满园的桃花。”端木答话时两只眼亦寸步不离她。又提了音量道:“本君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仍旧看着她。
她道:“本宫觉得好。”
青华心中索然,自觉无趣打个弯朝后去了。他好说也是一国的帝君,若连这点眼色都看不出也白做了几年帝君。鸳鸯要双双戏水,他插在中间自然不大妥帖。
端木见青华离开道:“走吧。”提步要往桃林深处去。
她紧张,挪不动腿。觉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端木走了两步见身后人没动静,又正着身子倒退走了两步停下牵起她的手生生拽着往前去。她无法,只得跟在身侧一步步走,不过速度却慢了许多。总归是不大配合。
端木不悦,沉脸道:“公主方才不是觉得好吗?”
她加快脚步,踩着小碎步一路跟着端木行至桃林深处。
一路桃花飘香,身旁人也都是羡艳的神色,全然不知不见人影时端木将小心牵着手以多么重的力道甩开来。
她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只听得骨头生生脆响。
有多恨,才能做到这样?
她不敢抬头看端木一脸的厌恶,任由自己跌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忍着脚踝和膝盖传来的痛楚。
她一句话也不说,半点解释也没有。
让端木由内而外的失望。
当初他做好了背弃柒州同青州盟誓的准备,退婚。他一心只想娶她。
当他在蒲岐山上忽明忽暗的灯火下读完那封信的时候觉得昏天黑地的疲累。他想一走了之。
可他的侍人对他说,帝君和公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原本要娶的是她,她原本要嫁的也是他。侍人说,这可不就是修来的缘分。
他想,那我就看看你生不如死一脸惊愕跪在地上祈求我的样子。
你所想要的荣华富贵地位权力皆要仰仗于我。你那么喜欢,应该会恬不知耻的求我原谅吧。或者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敷衍于我。说那信上的内容非出自你本心。
他不过想出一口气。又或者他只能让自己这么想。
可除了第一眼见到时满脸的惊愕和惶恐,她居然一直有条不紊。
没有解释,没有阿谀。
她居然,还同那人喝酒牵手。
像你这样的人,就活该被踩在地上千夫指万人骂。
端木轻蔑的笑:“四下无人,公主又何必假装一副贤惠温婉模样。”
他道:“让本君恶心。”
一脸嫌恶样。仿佛这世上最为肮脏之物也不及她。端木觉得,若不是前尘往事,他这一生定会被这样的女人耍的团团转。
肮脏的戏子。
荣华尖上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