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起右手握拳,用力在自己的左胸敲击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最主要的,是民心。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若是没有民心相依,我们的衣甲、兵器从何而来?我们的粮草又该从何而来?甚至,我们的士兵又从何处征召?”
听着元起的话,一众精锐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思。没错,如果不得民心,这一切又从何而来?如果没有这一切,又谈何打胜仗?
张冲率先明白了过来,对着元起抱拳行礼:“末将明白了,多谢主公指点。”元起对着张冲点了点头,有问众部下:“你们,也都明白了吗?”一众精锐纷纷抬起头看着元起,眼神中充满了敬仰和钦佩。作为军人,他们长期在边境和辛蛮人作战,早已变的冷血、麻木。变成了纯粹的战争机器。今天元起的一番话,让他们从战争机器重新变回了有血有肉的人。毕竟,他们曾经也有父母家人,也是从一个普通的百姓变成了今天的精兵。
一众精锐跪倒在地,纷纷说道:“属下明白了。”
经过了这件事之后,元起重新跨上玉麒麟,带领着部下精锐离去。
元起等人离开后不久,被元起扶回村子的老人自一棵大树后闪出了身影,动作之矫健,与刚才老态龙钟之态,简直判若两人。老者抚这长须,笑吟吟的自言自语道:“好一个得民心者得天下,此子,果然是非同寻常,看来,老夫的衣钵可以传下去了。”
元起等人一路急行,几天之后,就回到了并郡治所。遣散部众各自回营之后,元起拉着齐天、张冲和田谋夫妇一起回到州牧府,安排好了几人的住处,并相约晚上一起用膳。之
后,元起就来到后堂,准备去向母亲请安。想必自从自己出征之后,母亲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如今自己大胜归来,第一件事,当然是去给母亲请安,顺便报声平安,也好让母亲安心。
来到后堂主卧的房门之外,元起走到门前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叹息。母亲幽幽的声音响起:“衣儿,你是说元起独自一人潜入辛蛮人大营,不但救下了你,而且还接连刺杀了十几个辛蛮人的军官?这孩子怎地如此胆大?若是万一有什么闪失,可教为娘如何是好?”元起闻言不由得一怔,衣儿?难道是锦衣?嗯,想必是如此了,前几天和父亲会师的时候,父亲说过为了安全起见,已经先让人护送着锦衣回来了。
果然,锦衣那独有的清脆悦耳声音响起,她安慰着母亲:“母亲,你若是亲眼见到二公子的雄姿,定然便不会如此担心了。当初衣儿也是极为担心二公子的,可是后来二公子所向披靡,威风八面的,那些辛蛮人根本就伤不到二公子一根汗毛。”母亲轻声笑道:“你啊,就知道帮元起说些好话来哄骗娘。”锦衣似是有些害羞,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涩:“母亲,看您说的,衣儿怎么会骗您呢。”母亲拉起锦衣的手,说道:“衣儿,你既然已经改口称呼我娘了,怎可还一口一个二公子呢,娘可是盼着你们小两口早日完婚呢。”锦衣闻言,顿时脸色羞红,扭捏这低声说道:“此事,还是等二公子回来再说。”母亲佯装生气,脸色一沉,说道:“怎么还叫二公子?”锦衣的脸色更加红润了,声音也越发低沉了下去:“那,那就等夫君回来,再议此事。”
站在门外的元起顿时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幸福包围了,衣儿竟然改口称自己夫君了!得意忘形之下,元起忘记了自己偷听者的身份,一时不小心,竟然碰到了房门上的环扣。
房间中的母亲站起身来,对着房门问道:“谁?”语气中,竟是带着一丝严厉。这个世界时期对礼节看的极重,所以母亲当然不喜欢有下人们偷听自己和锦衣的谈话。但是,当房门被推开的时候,母亲语气里的那一丝严厉立刻转变成了惊喜:“起儿!你回来了。”
元起满脸尴尬的走进房中,对母亲行礼问安:“儿今早返回府中,安顿好军士们之后,就来向母亲请安。”母亲喜极而泣,两滴犹似珍珠一样的泪珠顺着脸庞滑落,可是母亲却全然不顾,抱住元起的头搂在怀里,低声哭泣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那狠心的父亲,竟然让你去做先锋,他明明知道,我儿才只有十岁啊!”
元起本就尴尬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尴尬,连忙拍着母亲的手背说道:“母亲,有志不在年高,孩儿这不是回来了么?那个,母亲,衣儿还在旁边看着呢。”
经过元起的提醒,母亲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松开了抱着元起的素手,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红晕的锦衣,这才破涕为笑:“是娘失态了,衣儿可别见笑。”锦衣羞涩的连连摆手:“母亲,您这是说哪里话,嗯,夫,嗯,二公子回来了,你们先说话,衣儿告退了。”元起不在的时候,称呼他一声夫君倒也不觉得多为难,可是现在元起就站在眼前,自己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出夫君两个字?于是,锦衣慌乱的找个借口,想开溜。
元起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岂能看不出锦衣此刻的心思?但是元起不打算让锦衣成功开溜,反而打算借着这次机会,彻底拿下锦衣。看着锦衣轻移莲步,向房外走去,元起一把拉住了锦衣的衣袖,回头对母亲说道:“母亲,您看我和衣儿之事——”母亲是过来人,自然听懂了元起话中的意思,抿嘴笑道:“也罢,我这就着人去通知你伯父,等你们父亲回来,就为你们举行定亲仪式。”
元起心中大喜,拉着锦衣一起跪倒在母亲面前:“儿(衣儿)谢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