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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二哥和伯父的感情很好。放心,伯父吉人自由天象,不用太过担心了,二哥你是我军的主将,若是你的心不能平静下来,则我军此战的前途堪忧。”马越斟字酌句地说道。
马越是直爽的性子,从来不会安慰人,说出来的话也直白的很。但是元起却能感受到马越发自内心的关怀,心中升起一阵温暖,让元起的心智逐渐恢复了清明。
伸手拍了拍马越宽厚的肩膀,元起真心地笑了起来:“好了,某没事了,谢谢你。有你这样的兄弟陪在某身边,是某的福气。”
马越挠了挠头,不由得嘟囔了起来:“二哥快别这么说,好像小弟也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嘛。”这半年来,马越跟着元起也学了不少的新名词,像没营养之类的俏皮话,马越可是记住了不少。
左慈带着一阵风快速走了过来,说道:“主公,有消息了,州牧眼下正率大军在蓟郡与渔阳交界的安次对垒,双方互有胜负。不过,天归营弟兄们打探回来的消息说,州牧似乎受了一些伤,导致我军士气有些低迷。”
元起腾地一下站起身来,连胜追问道:“我父亲伤势如何?”
左慈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天归营的弟兄们为了不暴露目标,不敢太过靠近战场,打探不到详细的情况。”
元起握紧了双拳,缓缓说道:“传令将士们快速进食,三刻之后全军兵发安次。”即便是在得知父亲受伤的情况下,元起依然首先是让战士们吃饱,后世的思想深刻地影响着元起的思维,他清楚地知道在饱食之后不能做剧烈的运动,所以才下令让全军休息三刻钟,这是对战士们的负责。尽管此刻,他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安次去。
百里之外,安次。
幽州军大营军帐中,史甲暴躁的来回走动着,嘴里还不停地叫嚷:“什么蒙王,什么安定王,什么弥天将军,都是狗屁,卑鄙无耻暗箭伤人的小人!”
阎乙皱着眉头轻声说道:“你别来回走了行不行?头都被你晃晕了。”
史甲转过身来看着阎乙道:“你让俺怎么能不生气?说好了斗兵斗将斗阵法,暗地里却射冷箭伤了主公,这叫什么事?你说这叫什么事?”
伸手揉了揉额头,阎乙叹息着说道:“唉,都是咱们太不小心了,明知道刺塔人一向喜欢背信弃义,却还听信了蒙王的花言巧语,害的主公中了毒箭,要是主公有什么闪失,却如何是好?”
两人正在交谈着,一名医馆从后账中走了出来,神情很是疲惫。
阎乙和史甲急忙迎了上去,史甲是个急性子,急吼吼地问医馆:“主公怎么样了?”阎乙也是一脸关切的神色,等待着医馆的回答,
医馆摇头说道:“主公中的箭上涂了剧毒,此毒名为乌头草,若是不能及时清理,怕是后患无穷。”
听完医馆的话,史甲就要发作,阎乙连忙拉住史甲,带着着急的神色继续问道:“那要怎么样才能祛除主公身上的剧毒?”
医馆叹息了一声,拱手说道:“所幸主公被毒箭射中的是右臂,若是射中胸腹之处,怕是早就坚持不下来了。为今之计,想要完全拔毒是不太可能了,只有壮士断腕的办法才能保住主公的性命。”
史甲疑惑的问道:“壮士断腕?你是什么意思?”
阎乙则是一脸悲戚的神色,喃喃自语:“壮士......断腕,难道一定要砍掉主公的右臂才行吗?”
听到阎乙的话,史甲猛然转过身来,虎目瞪得老大:“什么?!要砍掉主公的手臂?不行,这绝对不行!”
医馆说道:“可是眼下除了这个办法,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行了,最晚到明日晚间,主公右臂中的剧毒就会侵入心脉,到时候,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就在几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元鹰的另一个部将鲜于辅匆匆走进了中军大帐,语气里包含着急促:“那帮叛军又来营门外挑战了,点名要见主公,这可如何是好?”
一道虚弱的声音在后账内响起:“帮某更衣。”正是幽州牧元鹰的声音。
阎乙几人连忙进入后账,看到元鹰半躺半坐地卧在榻上,裸露在外的右臂已经开始发黑了,黑色的血液顺着箭疮处向外流淌,把雪白的绷带都染成了紫黑色。
“主公,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能再出战了。”阎乙连忙劝慰这元鹰。
元鹰伸出完好的左臂,一把推开了阎乙,坚定地说道:“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不必多言,替本府准备衣甲。”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元鹰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完了这句话。
阎乙等人无奈之下,只好扶起元鹰,帮元鹰穿好了衣甲,然后叫过元鹰的亲兵扶元鹰上马。
幽州军大营前两百步开外,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的张纯和刺塔蒙王并驾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人身后,是近万刺塔骑兵和十万叛军。
张纯正大喊着耀武扬威:“喂,我说元元鹰,你死透了没有?没死的话出来冒个头啊,爷爷等着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