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原车骑将军皇甫初的府宅中,有一酒窖,因皇甫初生性好酒,所以命人挖了这一口酒窖,用来储存美酒。
后来元鹰迁为大司马,回朝任职,曾拜访过赋闲在家的皇甫初。皇甫初亲自带着元鹰到酒窖中取出一坛封印了数年的美酒,这坛酒,还是当初和朱环打赌赢来的。当初皇甫初和朱环定下赌约,如果元起能平定宛城叛乱,朱环输给皇甫初两坛烧刀子酒。事情的结果,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皇甫初自从赢得这两坛烈酒之后,把其中的一坛喝掉了,另一坛却一直不舍得喝,直到元鹰来拜访,才取出来和元鹰同饮。
再后来范进要以天子的名字征召董猛进京,元鹰极力反对,范进因自恃手握朝廷兵马大权,肆意妄为,不听任何劝诫,并且愚蠢到亲身犯险,还没等董猛进京,就被阉党乱刀砍死在了宫中。董猛进京后,看到朝廷一片混乱,认为有机可乘,于是借着为范进报仇、诛杀阉党的名义,大肆屠杀反对他的人,让朝廷彻底陷入了混乱,进而趁机把持了朝政。
元鹰在董猛进京之初,就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不妙,于是带着长子元和,联合钟繇等数人,暗中把元协藏到了皇甫初的酒窖中。因为元起的关系,元鹰也学会了一些后世常用的躲避方法,他秘密的对皇甫初的酒窖进行了一些改造,在原有的酒窖中,又挖了一层地洞,虽然不大,但是也能同时容纳的十个人居住。钟繇等人又送来一些珍贵的皮毛等日常用品,尽量让元协在酒窖地下,住的舒服一些。
因为元鹰对酒窖做的掩护措施非常好,通风口设置的也很隐蔽,所以董猛虽然派人来搜查过两次,但都没能找到元协的藏身之处。
深夜,酒窖中坐满了人。除了藏身在此的元协之外,还有酒窖的主人皇甫初、把元协安排在此的大司马元鹰、黄门侍郎钟繇、侍郎锦尚、卫尉张温、HN尹王诺以及和皇甫初一样,赋闲在家的原镇国中郎将朱环等七人。
微弱的烛火不安的跳动着,映照的几人的脸庞也是惨淡异常,沉默,充斥了整个酒窖。
年方九岁的元协,在经过元起的调教之下,此刻全然没有流露出任何惊慌的神色,抬头环视了坐在身边的几位老臣一眼,元协打破了沉默,声音中显得一片平静:“众卿,现在外面的局势如何?朕还要在这酒窖之中藏多久?”
元鹰叹了一口气,有些沉重的说道:“圣上,现在朝中大权已经尽皆落入董猛手里,圣上还需暂时隐忍一些时日,容老臣等想想办法。”
看着元鹰,元协的脸上露出与其年龄极为不相符的老成:“皇伯,你是朕的伯父,与朕流着同宗的血脉,朕只想你说一句实话,我元氏江山,是不是要毁在董猛的手里了?”
元协此言一出,环坐在他四周的几位老臣同时动容,慌忙滑跪到地上,脸上是一片悲戚的神色。平心而论,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助,那么,仅仅凭借在场这几个人人力量,元氏江山确实随时可能覆灭。话虽如此,但是谁也说不出口。毕竟,亡国之君的下场通常都是很悲惨的,他们作为朝中重臣,心中也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样难受。
平静的点了点头,元协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还是有一线希望存在的。众卿也不必太过悲观。朕的皇兄冠军侯还在幽州统兵,他不会坐视不管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董猛找到朕之前赶来就是了。”
一提到元起,元鹰的脸上顿时显露出了惭愧的神色,当初元起十分坚决的叮嘱过自己,一定要阻止董猛进京,可是在范进的干扰之下,元鹰却没能成功阻止董猛,以致被董猛********,逼得众人不得不把元协藏在这酒窖中避祸。
皇甫初抬头向北方看了一眼,叹息着说道:“当今天下,有能力有胆魄前来救驾的,也只有冠军侯一人了,其他人纵然有心,怕也不是董猛西凉铁骑的对手。”
钟繇痛心疾首的接口说道:“这个董猛,自从掌握权柄之后,残暴的本性展露无余。连日来,董猛每日清晨,都会从城外调兵进入京城,这些被征调进城的士兵,每每会砍下无辜百姓的人头挂在马前,谎称是斩杀的叛贼之首。进城之后,这些悍卒又不服管制,在城中欺男霸女、残害百姓,类似如此种种倒行逆施之事,在董猛部下屡见不鲜,惹得百姓怨声载道,只是惧怕董猛的西凉军悍勇,敢怒不敢言。”
听到钟繇的诉说,王诺也叹息着说道:“还不止如此。老臣听闻董猛竟然留宿皇宫、夜寐龙床,夜夜招宫女相伴,甚至一些先帝留下的嫔妃,也不能幸免,均被董贼玷污。而且,董贼还把何太后迁到了永安宫,囚禁了起来,更有传闻说,因为找不到圣上,所以董贼打算另立新君,扶植先帝皇长子辩登临大宝。”
元协最开始时沉静的面色,在众人的诉说中,终于变了颜色。其他的事情,元协还可以忍的下去,但是听闻董猛居然要私自废掉自己的天子位,扶植长兄元辩登基,元协再也忍耐不下去了,毕竟,元协只是一个九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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