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婉若出了太上皇寝殿,到了鬼谷平月说的地方,苏婉若发现这是类似长春宫小黑屋的屋子。
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出人声。
“母后,难道你真的就没话和我说了吗?”
是骄阳的声音。
她叫“母后”,里面必定还有韩梨在。
“哦,我忘了,父皇不许你开口,你说一个字,韩家就死一个人。不要紧,我得到父皇特许,让我临走前和你好好说说话儿,在我离开之前,你说话不会害死你母家人的。”
骄阳声音继续,苏婉若倒不好进去了。
她大约能猜到骄阳为什么会在这里见韩梨,有些账,虽然不能一次清算清楚,但能出出气也是好的。
屋里没窗,但却点着一排蜡烛,光线好得很。
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的韩梨,能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这个娇俏的女子。
“母后,多谢你多年的养育之恩,如今我已经找到对的人,马上就要走啦,或许以后我就不会再回来见你啦。”
骄阳把玩着披风垂下的毛带子,看着坐在自己面前衣着单薄,双颊深陷形容似鬼的女人。
她也有今天!
“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都很疼我,宠我,我想要什么你都一定会给我。想起来,你还真是对我不错。可惜啊,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我娘,你对我好,不过是捧杀我。”
骄阳笑了一声,眸里光华让韩梨真恨不得挖了她的眼。
养虎为患!她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两件事情就是,没把这两个小杂种都给赶尽杀绝!
“母后,我一直都记得我的母亲是谁,她是燕妃,是‘似曾相似燕归来’的燕妃。是你一手提拔上去,和宸妃争宠的燕妃。”
骄阳笑了两声,但是这笑容说不出的冰冷,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你,你一直都记得?”
韩梨终于开口,声音却颤抖得不像话。
“当然,我一直都记得。我还记得你让人把毒药灌进我母亲的嘴里,记得我被丢进一间黑屋子,没有人管我,后来到了你身边,你又是怎么套我话。”
骄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但是眸子里的冰冷却越浓。
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亲手送她母亲上黄泉!
“你这个小贱人!你和你那个该死的娘一样,都不得好死!”韩梨说着突然向骄阳扑过去,要掐死她。
可是现在的骄阳,已经不是以前的骄阳,虽然说跟着鬼谷平月学武的时间不长,但是要对付韩梨这种久经折磨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啪!”韩梨脸上中了一掌,马上脸颊就肿得老高。
“啪!”又是一掌,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
“这样两边才一样好看。”
骄阳冷笑一声,把韩梨推倒。
现在她要杀她替母报仇,当真是易如反掌。
但是骄阳并不想这么做,韩梨活得越久,她所受的折磨就会越多。
“你……你这个贱种……”
“我是贱种,那你那个死了的儿子又是什么?我和他,都是同一个父亲呢!”
骄阳根本就没有把韩梨的骂放在心上,朝她逼近一步。
“母后,你是一个群里欲望大过一切的人,你要把你有空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绝对不容许一点威胁存在。”
“你害宸妃,因为你觉得宸妃是你的威胁;你害我母亲,因为你觉得我母亲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是在作茧自缚!”
骄阳一字一句说着,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尖锐的匕首扎进韩梨心口,那些让她恨了无数个日夜的往事,又浮出脑海。
东方成宇对她敬重有加,恩爱却淡;哪怕是对替身燕妃,也比对她好!
“父皇曾对你立誓,不管他再爱谁你都是唯一的皇后;你就应该知足,不要再伤父皇的心。可是你呢?手染鲜血不择手段,害得我与皇兄失母伤痛,你又得到了什么?”
“父皇一直爱的都是宸母妃,从来没爱过你!你知道应妃的封号是怎么来的吗?”
骄阳说到后面,鼻里轻嗤一声。
韩梨睁大眼睛,她突然提到已死的应妃是何意?
“我母亲燕妃,是‘似曾相识燕归来’的燕,应妃,则是‘恩爱应天长’的应!母后,你看你多失败啊,从来都不曾在父皇心中留下一点儿位置。”
“不,不要再说了!”
韩梨抱住头尖叫,这些诛心之言让她比挨刀子还要痛苦!
骄阳看着韩梨缩在地上抱头痛苦,心中的怨恨却没有减少一点。
就算韩梨再痛苦,她母亲也活不回来了啊!
“你慢慢痛苦吧。其实,曾经也有人真心实意爱过你,是你自己选择走不归路。”
骄阳要说的说完,丢下韩梨转身开门。
苏婉若听得骄阳出来,却来不及躲,正好与骄阳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