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庆幸,有人尚会为她如此,但与这份庆幸比起来,她更希望翠竹平安。
樱花树下,落英缤纷,花香泌人。
留翠竹一人收拾茶具,端木暄转身向里,缓缓步向前厅。
片刻之后,她已立足前厅之内。
前厅里,空无一人,只简单的家具摆设,显得空荡荡的。
视线在厅内穿梭,又稍站片刻,端木暄只轻轻启唇唤道:“迎霜!”
这丫头方才见赫连煦过来兴师问罪,只丢出备茶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便退出战场,躲得远远的。虽说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皇上的人,但是此刻是在王府,而她——是她端木暄的丫头!
“王妃在找奴婢?”
十分从容的自偏门步出,迎霜只一脸淡然的在端木暄跟前站定,等着她吩咐。
端木暄不会忘记与迎霜第一次相见时她对自己的介绍。
她,是皇上的人!
所以,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眉头轻蹙,行至主位落座,端木暄冷凝着迎霜,浅道:“你跑的倒挺快。”
“奴婢不知王妃此话何意!”
脸上淡然依旧,迎霜丝毫不觉自己有错。
“哦?”
端木暄满是质疑的挑起眉头。
她根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会不知?
看出她眼里的质疑,迎霜冷冷的说道:“王妃若要在王府过活,王爷这关总是要过的,在此一事上皇上曾与奴婢有过交代。”
挑起的眉头渐渐舒缓,端木暄问:“什么交代?”
“皇上只让奴婢仔细瞧着,看王妃如何过王爷这一关!”
提起皇上,迎霜笑了。
她的笑容浅浅的,淡淡的,让五官都跟着明艳起来。
刚刚她根本就没有必要留下,但这并不代表她对外面的情况一概不知。
唇畔噙着浅笑,端木暄心里暗暗发苦。
这话,确实像是皇上说的。
见端木暄苦笑,迎霜缓步凑上前来说道:“王爷自幼得势,从来都是别人曲意奉承,王妃今日胆敢顶撞于他,奴婢打心底为您拍手称快,但是……”
“但是什么?”
“但依迎霜来看,今日王妃太过强势,若奴婢是王妃,必会为日后着想,一切以隐忍为上策,将今日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对端木暄又笑笑,迎霜再次提醒道:“毕竟皇上派王妃过府,是要探得王爷一举一动的,若王妃惹的王爷雷霆震怒,只怕日后再想近其身,会难上加难!”
手,一下下的轻轻摩挲着腕上的翡翠玉镯,抬头见迎霜依然在笑看着自己,端木暄轻声问道:“皇上安排你在我身边,到底要做什么?可是让你与我指点迷津,教我如何行事?”
听她此问,迎霜微怔。
“你自己也说了,皇上只交代你让你仔细瞧着,看我如何过王爷这关。”盈盈起身,语气稍冷,端木暄睇着迎霜道:“我如何行事,那是我的事情,你仔细瞧着便是。”
“今日王妃惹怒了王爷,若日后无法近其身,到时皇上怪罪下来……”
“那是我的事!”
打断迎霜的话,只冷冷看她一眼,端木暄转身向着寝室方向行去。
没有人喜欢被要挟,她如是!
当年在宫中她连皇上都敢拒绝,更逞论迎霜只是他派来监视她的人!
在快到门口时,端木暄再次回头,见迎霜仍旧怔愣在原地,她出声严辞警告:“我不管你过去是谁的人,如今在这座王府内,你只是我身边的随侍丫头,既然是丫头,就该做身为丫头该做的事情。”
并未出声反驳,迎霜静立原地,只望进端木暄眸中,却只字不言。
再看迎霜一眼,端木暄转身没入后门处。
如今,在她的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被所有人遗忘,在王府忍辱偷生,处处看人脸色遭受欺凌,要么站起反争,树立自己的威信。
但,她在得到威信的同时,也必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是以,她有责任保身边人周全,但……前提是她们必须谨守本分!
自嫁入王府那日,端木暄便被赫连煦嫌弃,过去数日里更是被弃之陌云轩不顾。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她是弃妃,所以在她的衣食方面,根本就没有按照主子的标准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