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伸出一只手,一双好看的凤目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迟疑地握住那只纤长白皙的手掌,孟寒心借力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
“这是贵府的私事,清本不便插手,但这位姑娘是清的故人,清容不得你伤她一分一毫。”上官清一番语气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压迫感,直教杜魁心中隐隐发憷,庆幸自己还未切实伤到那位姑娘,不然这整个杜府也就快玩完了。
“上官公子,那她……”虽然心里憋闷的慌,但杜大夫依旧陪着笑,谄媚地向着上官清恭敬地揖了揖。既是将人救了回来,这女娃怕是要离开的吧?唉,能被上官公子看上的人,自个儿的澜儿怕是再没这个福气了……
“她毕竟也是杜大人家中养的乐姬,一切本应顺应杜大人自己的心意,只是,”上官清声音一冷,“只是,她若是再被你们欺负了去,我要你们整个杜家陪葬!”
一番话听来虽是轻轻柔柔,但杜魁深知上官清的性情,已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唉,竟连公子的人都敢碰,这个逆子真是杜家的灾星,灾星啊!
话后,上官清轻轻一挥袖便离开了,孟寒心呆呆站在原地,半天也回不过神来。自己,不是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吗?为什么上官公子宁愿得罪秦国卿大夫,也要保全她的性命与尊严?不过,有一点如今可以确信,那就是上官公子确是秦国的人,而且还手握滔天的大权。
过了小半个时辰,杜魁的面色终于正常了下来,只是略有几分憔悴苍老,带着深深的疲惫。而杜澜却依旧跪坐在地上,一对眼眶又干又涩,被咬伤的虎口犹在隐隐发着疼。
“在下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谅解一二……”一番话,他自己都觉声音有些发虚。
话说,今日真是走了倒霉运,本想处置一个不听话的下人,不料她竟有上官清这么强硬的后台,杜家上下差点尽数为她陪葬。而这一切的导火索,和这逆子的好色成性定是脱不了干系,看来得好好地管教一番了。
“爹爹……”杜澜轻轻抬起头颅,一脸的委屈之色,满心的话还未来得及说,便被杜魁瞪回去了。
“杜大人也不必如此惴惴不安,若是再无它事,心儿这就告辞罢。”孟寒心轻轻福了福身子,转身就欲离开,而这时,一位小丫鬟匆忙跟了上去,手中还捧了一碟热热的糕饼。
“大人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娘笑纳,往事便就此一笔勾销了吧!”
“也好,多谢大人。”孟寒心又转身福了福,接过糕饼便快步离开了。
气氛如此尴尬,那个房间,如今她一刻也不想多待,没得连动一动都觉得不怎么自在。
“她真是孟韫的嫡女?唉,和她母亲年轻时,竟是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只是,她在卫国锦衣玉食好好的,为何会辗转来秦国成为低人一等的乐姬?难道,孟韫家中竟是出了什么变故?看来得好好地调查一番了!”
小书房中,杜魁暗暗地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