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看一步了……”孟寒心一面说着,一面暗自回忆,公孙衍三字,怎的那样的熟悉?
一个不经意间,她又想到了几年前的那一次惊马,难道,竟是昔日里纵马的那位少年郎?忆起那日,他自报家门,说的可不就是公孙衍三个字,还说,自己与公孙鞅本就是同胞的兄弟。看来,来的可是一位熟人,孟寒心眼皮跳了跳,终究还是决定按下不提。
月色静谧,星辰漫天,此时此刻,卫苑众人早已沉入梦乡,除了小花园里那对心情忐忑的少女少年,如今危难将近,心中烦闷焦虑,竟是就着茶水枯坐了一夜,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尸佼拾掇了一个小包袱,早早起身想要离开卫苑。只是,此时此刻,他又有些想去和孟寒离道个别,却也不知孟寒离此时起身了否。来到小花园,但见孟寒心正在慢悠悠地用着早膳,眼底一片淡淡的乌青,而此番的公孙鞅,却是早早地上朝去了。
“尸佼公子,你可是要离开?”见了尸佼,孟寒心笑了笑,而话音刚落,孟寒离已然从里屋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张开双手挡在了尸佼的面前。
鉴于昨日里的失礼,孟寒离决定作出补偿,只是想了许久,还是觉得用一张绣帕来相赠最为合适,便巴巴儿地跑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方崭新的帕子,上面歪歪扭扭地绣了些花花草草,虽是不够精致,却也像模像样的。
“喏,这个送给你!”孟寒离一脸的郑重,将绣帕小心翼翼地放入了尸佼的手心。
“多谢姑娘!”得了礼,尸佼的心跳又开始混乱了起来,美人赠帕,难道是以身相许的意思吗?这样想着,脸又不知不觉地红到了耳根。
“那枚玉佩,烦请姑娘收好,过些时日,尸佼便会来登门提亲!”尸佼轻轻丢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手心,那张绣帕攥地紧紧地,略有几分杂乱的针脚,却让他心中愈发坚定了起来。离儿姑娘,你且等我的好消息!
“提亲?”孟寒离又开始郁闷了。
自己,不过觉得昨日里言语冲撞施了礼,所以方才以手帕相赠也算是赔礼道歉,怎的,竟然被当做了定情信物,她远远没有料到这位尸佼公子竟会想这么多,将她的心思生生歪曲了开来,现在,又该怎么办啊,孟寒离欲哭无泪。
这厢,孟寒离犹在后悔莫及,那厢,公孙鞅却已经早早下朝了,快步迈入了卫苑的大门,在贴身侍从的伺候下沐浴更衣。一番收拾,又换上了一袭天青色的细布长袍,领口袖口处绣了几片竹叶,而长袍的下摆位置则是绣了一丛带着露珠的湘妃竹,做工精湛,栩栩如生。
“盼儿呢?”公孙鞅左顾右盼,却没有发现自家妹妹的身影。
“回公子,盼儿姑娘打算在闺蜜家住上几日,这段时间暂时不会回来了……”一名小丫鬟如是禀道。
“哦,那也好,让她再多住些时日吧,最近我要出一趟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