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时间慢慢流逝,孟寒心这曲《广陵散》比过去任何时候弹得都要好,旋律紧张之处,更是尽显琴乐的别样魅力。也不知过了多久,琴声戛然而止,唯余那悠远的余声依旧在空中缭绕,徘徊不绝。
不过一曲《广陵散》,犹然是不够的,于是乎,孟寒心又弹奏了几遍《普庵咒》、《独弦操》、《碣石调·幽兰》等名曲,直到筋疲力竭方才罢休。
前世演出,为了不给国家丢脸,她心中自然是有压力的。但此番,她的压力更大了,因为这次演出,听众付出的乃是倾其所有,甚至包括身家性命。还好,演出很成功,不但未给公孙衍留下遗憾,留下的反倒竟是惊喜。
“好!”琴声彻底散去,公孙衍起身来到孟寒心的面前,面带微笑,躬身敬拜。
“孟晗公子琴音果然妙绝,衍自诩擅琴,如今却是甘拜下风。”只是,虽是面带微笑,孟寒心却在公孙衍眼底,读到了一抹厚重的忧伤。
“定下的誓言不过一曲《广陵散》,但孟公子却连弹数曲,曲曲精妙,看来你公孙衍还是赚咯!既是如此,唯有说到做到,方显男儿本色,公子看着办吧!”只一瞬,一只素手搁上了公孙衍的肩头,原是将军府世子薛汕,此番语气也近似打趣一般。
“这是当然。”公孙衍面色微白,此番语气却是郑重而严肃。
“公子大不必如此拘谨,左右,孟晗孟公子又不会真的要了你的性命。”看着他一脸的视死如归,薛汕不由哑然一笑。
听罢他的话,公孙衍禁不住扭过头去,又看了一眼上官清。而上官清,依旧笑得和煦而温柔,公孙衍眸中微光一闪,嘴角也挂起了一个苦涩的讪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自己既是有幸一闻那绝世的琴曲,倒是死也无憾了,左右,公孙公子诚不欺我,此行也算值了。
谈话的空当,孟寒心早已匆匆离开,薛汕原本还计划约上几人去城里的千飨楼中歇一歇,也好用一些酒菜,但此番发现“孟晗”公子既是不在,兴趣便也寡淡了几分。
只是,餐位早已订好,饭菜也尽选贵的来点,餐款早已付完,若是不去倒是委屈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无奈,千飨楼几人还是风风火火地去了,待到用罢饭食又听罢曲儿,倒是躲过了日头最毒辣的时辰。
从千飨楼归来,公孙衍又在城中逛了逛,挑选了一些精巧物件当做见面礼,挨到快用晚膳的时间,方才折返,坐马车来到了卫苑的大门前。
“这里可是左庶长的宅邸,若无帖子,公子还是请回吧。”门口的侍卫朗声喝到。
虽是容貌和公孙鞅一般无二,但自己那一身穿着,以及发式,倒是与弟弟大相径庭。不过,却也无妨,公孙衍轻轻解下腰间的玉牌,递到了侍卫的面前,而这,也是这里唯一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