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亲了?”上官清微微错愕,“恭喜孟姑娘,此扇,便当做清给你与公孙公子的新婚节礼吧!”说着话,上官清面色稍霁,自怀中掏出一柄淡紫色的折扇,看那做工,倒是与自己送给菡萏琴社各人的纸扇一般无二,只是身在选了紫色良人锦做了扇面。
“此扇,乃清亲手制作的折扇,本欲赠予当今秦王嬴驷,此番孟姑娘既是定了亲事,那便转赠姑娘与公孙兄,聊表清的一番心意与祝福。”说到这里,上官清微微顿了顿,“至于郡主的孩子,多谢姑娘今日里的一番相劝,姑娘所言不差,我,已不再是过去那个上官清……”
一面谈话,马车一面疾步而行,很快,便抵达了卫苑的门口,待到孟寒心下了马车,马儿一掉头,向着碧云山庄绝尘而去了。此番,菡萏琴社解散,郡主天绮怀孕,为了避嫌,也为了天绮郡主的身子,孟寒心与上官清此番再无瓜葛,兴许便是诀别了罢。
抬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光,孟寒心轻声道一声珍重,接着便头也不回地迈入了卫苑的大门。上官清对她来说,是亲,也是友,更是患难富贵皆有交集的挚友,此番诀别,她在马车上努力克制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而上官清面上,也失却了往日里那眉眼弯弯,绝色清雅的笑意。
“娘子!”此时此刻,公孙鞅烹了一壶茶,坐在院中自斟自酌,一袭白衣胜雪,衬着俊逸典雅的容颜,愈发的清逸出尘,恍若谪仙。
“官人……”孟寒心面色微红,轻声唤道。
“你的信,鞅已然看过了,既是去菡萏琴社雅聚,见崔阁老最后一面,鞅自是不会拦着你的。”说着话,公孙鞅又浅缀了一口茶汤,一番语气,漫不经心。
“你竟知晓崔逸仙?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孟寒心微微垂下了头颅。
“是啊,女扮男装,化名孟晗,混入菡萏琴社,结交薛汕与崔逸仙,更是与上官清以兄弟同仁相称,这些,清全部都知晓。”公孙鞅的笑容,带着几分促狭与狡黠。
“那……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行动足够隐秘,却不知,却都在公孙鞅的掌控之中。只是,公孙鞅既是对自己有意,又为何就这样纵容着她呢?难道,竟不怕她被欺负了去,或是变心?
“拦着你?”公孙鞅轻轻笑出了声,“鞅不必拦着你,左右,娘子要委屈地扮作男子,周旋于大秦权贵圈之中,自是有着自己充分的理由,既是如此,鞅又何必拦着?而如今,你我既是拜过了堂,鞅便也更没有理由拦着你了,左右,上官清的人品,鞅自是信得过。”
“多谢……”孟寒心无声地做了口型,一番感激的话语,尽在不言中。
“娘子的人品,鞅也是信得过的,何况,若是你这你要变心,鞅却也是拦不住的。只是,如今邯郸琴社彻底解散,公孙鞅这个名字也是名存实亡,此番,卫苑自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我们还得想一想今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