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擂鼓一般激烈。
「是她……是她……」
苏梅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浑身僵了一会,他侧身朝许向白身后看去。
闻人月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左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右手搭在单肩运动包的肩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橙色的夕阳光辉从西边天际照来,洒在她那一头银色长发上,闪闪发亮。
苏梅看着她张了张嘴,却像嗓子被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许向白愣了一下,回头看见闻人月微微皱起的眉头,冷哼一声,移步挡住了苏梅的目光。
“我不管你是哪家佣人的亲属,你最好立刻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离开,因为秦阿姨晕血,这里离闻人家很近,懂吗。”
许向白比苏梅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俯视着苏梅。刚才他和闻人月路过,看见苏梅手上的血迹,立刻想到闻人月的妈妈有晕血症这件事,于是想在闻人月面前卖弄一下,增加自己在闻人月心中的印象分。
“我等下就走,请你让开。”
苏梅低吼道,声音嘶哑。闻人家的事情他比许向白清楚得多,用不着别人来提醒,说完他便想绕过许向白。
许向白横手将他拦下。
“让开!”
苏梅抬头看着许向白,双眼爬上血丝,情绪接近爆发的边缘。
许向白脸色阴沉,俯视着苏梅,用闻人月听不到的音量说:“你找死?”
“滚啊!!”
苏梅突然大吼,胸膛急骤起伏,双拳紧握着,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说不定已经出手了。
终于见到闻人月,苏梅很激动,但没想到许向白会同时出现,两人还一起回家了,这让苏梅非常生气。——许家和闻人家向来交好,许向白更是和闻人月定有娃娃亲。苏梅知道闻人月对许向白没什么意思,两人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否则前世闻人月也不可能跟苏梅在一起。但是……那都是前世的事,这一世是否还是一样,苏梅无法确定。
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加上积蓄了一个多月的不安,苏梅就算再冷静,也是终于爆发了。
许向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长这么大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吼,而对方还是一个在他眼里如蝼蚁一般的贱民。
“真够胆啊?”许向白怒极反笑,回头观察闻人月的反应。
闻人月冷眼旁观,许向白的心思她一清二楚,一开始就对他的惺惺作态感到好笑,只是生性淡漠,这样的小事情她懒得理会。反正只要她一日不同意,家里人就不会对许家人点头把她嫁出去,娃娃亲什么的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玩笑。许向白?离她心中的理想人选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她这副姿态看来许向白眼里,就是给了他一个信号:我不耐烦了,你赶紧把事情解决了。
许向白心中大定,嘴角勾起一个邪笑,“也好,小爷正想活动一下筋骨,你应该感到荣幸。”
话音刚落,他抬手就是一拳,狠狠捶向苏梅的腹部。
他没想把人打死,这里毕竟被许多人注视着的西府,他不敢做得太过。但他必须给这个敢吼他的贱民留下终生难忘的教训。
作为一名合格的第一军事学院武术社社员,他这一拳,起码有三百多斤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