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我立马休了她。不信姐姐等着看。”
齐国横了他一眼道:
“嘴上说得花儿似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越国还不是被萧恒德给生生气死了。告诉你,本来太后要把玫儿许给皇上的,是我不愿意才给了你,你不但不能让家里的女人欺负她,还要争口气,别让那个菩萨哥骑到她的头上。”
隆庆心中一哂。他可是听说,原本齐国想将女儿嫁给皇上,把那个萧婉挤走,让萧玫当皇后。但是事情没成。后来却是萧菩萨哥嫁给了皇上。这事让齐国非常不爽。萧隗因和萧继远是兄弟,齐国和韩幺妹自然成了妯娌,萧菩萨哥和萧玫应该是关系亲密的堂姐妹。但齐国长公主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妯娌和菩萨哥,她觉得她们出身卑贱,玷污了皇族的尊贵。现在菩萨哥成了皇妃,是天下女人的主子娘娘,内外命妇入宫见面都要行臣妾之礼,怎能让她不气。隆庆自己原来倒是很想娶菩萨哥的,他既是为了母后更疼菩萨哥,也是觊觎表妹的美貌。比起菩萨哥的花容月貌来,萧玫一身富贵但相貌就平常了些。但是阴差阳错,他必须面对现实,说道:
“姐姐,咱们亲上加亲,是真正的一家人。荣则共荣,辱则同辱。玫儿是我梁国王的王妃,只比皇后差一点,和皇上的嫔妃平起平坐。姐姐知道吗,朝廷已经下诏,皇子嫡生者,嫡出的女儿可封公主。这是母后专门为我定的,将来玫儿生的儿女地位都和皇上的嫡出儿女是一样的,比庶出的皇子皇女还要高些。”
隆庆说完看了牵着他的手的外甥女一眼,朝她咧嘴一笑,女孩儿听不懂,也朝他笑。
齐国啐道:”玫儿还小,少胡说八道。“但又低下头对弟弟耳语道:
”谁都知道母后最疼的是你,你要好自为之。你知道梁国王是什么意思吗?先帝没有封过太子,只有封梁王。皇上登基前就是梁王。你现在就等于是皇储。“
隆庆心中微微一凛,觉得姐姐有些沉不住气,道:
”姐姐,这话能想不能说。我不管那么多,只想好好打上几仗,建功立业,军中树威,别让人说咱们是个没本事的贵胄,等到功成名就,军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什么事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贺客很多,包括新从郑王晋升吴国王的耶律隆祐,南京统军使萧挞凛等人,大部分都说一通虚应场面的美言放下贺礼就离开了。到了中午,府中只留下了几个往来亲密的尊贵客人享用豪华盛宴。隆庆忙着应酬几拨晚到的贺客;请齐国长公主代为女主人,替他的准王妃在一间精致宴帐中接待贵客们的家眷;又特意去关照了随从们的酒食,直到宴开少时之后才来到主帐中抱歉不已地坐到留给自己的位置上。奚王和朔奴正将一大块红亮亮的烤羊肉放进嘴里,一边大嚼一边口齿不清地说话,隆庆主动自罚了一大杯酒,然后请奚王继续,和朔奴接着说道:
“宋国王一世英雄,可惜死得不好。”
萧继远脸色酡红,用筷子头指点着奚王,刚一开口就打了一个酒嗝,道:
“王爷喝,呃,喝多了。死得怎么不好?宋国王功勋盖世,生而英雄死尽哀荣,辍朝五日,本朝还从来没有过。你倒说说为什么不好。”
耶律斜轸也摇头道:“奚王,你这话好没道理,宋国王地下要是听见会不答应呢。”
和朔奴咧开油乎乎的厚嘴唇呵呵笑道:
“连北枢密也以为我胡说吗?咱们马上征战的豪勇武将,死要死在和敌人厮杀的战场,可是宋国王,死在自己家里老婆儿孙环绕之中,你们说这是死的好吗?”
他的话一出,在座的人们明白过来,全都频频点头。耶律斜轸道:
“在下惭愧,奚王的话都快被人忘记了。契丹将尽十年不打仗,武将们谁还想着马革裹尸的光荣呢。”
萧继远端起酒杯走到奚王面前,说道:
“奚王,呃,咱敬你一杯。你的话说到了点子上,宋国王的一世英名都是因为打仗,可他最后十年竟然成了姑息养痈的软骨头,所以死在老婆怀里。死得真是大大的不好。”
和朔奴站起身,端起酒杯和萧继远的碰了一下,仰头干了,得意洋洋道:
“如果真的天下无事,咱们也乐得坐享太平,也知道打仗死人不是好事。可是大仇没报,敌人在霍霍磨刀,咱们就不能等它磨好了,应该先把它收拾了再谈和平。咱不是说死人坏话,可是老夫要说宋国王不但死得不好,连南京留守也没做好。”
萧继远走回自己的座位,把酒杯往桌上猛地一顿,叫好道:
“奚王是真英雄,大实话。这话说到了正题上。梁国王,如今你是南京留守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宋国王年轻时何等豪气,后来身体衰迈,义气消沉,现在该看你的了。”
耶律隆庆挺了挺胸膛,扬起英气勃勃的脸,环视在座各位一圈,侃侃说道:
“小王从前虽然官职,但是一直关注朝局。南边军事是朝廷第一要务。这些年宋贼整军备战,把拒马河对岸的水塘连成了长达数百里的水上防线,现在要想从固安、新城进攻三关已经不行了,只剩下长城口一条骑兵可出的通道。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宋人的河塘要一直连到太行山脚下去了。这就是刚才国舅说的养痈成患。宋国王有功于契丹,人也已死,咱不去说他。但既然朝廷让本王担任南京留守,咱就不能让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我要尽快出兵,趁着他们的封锁还没有完成,收复瀛、莫二州,把他们挖的河塘变成契丹内湖!”
“好,老夫等的就是这一天。北枢密院支持梁国王。宋国王收复了易州,梁国王要是能收复瀛、莫二州和三关,才是功盖千秋。”
萧继远激动得又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隆庆身边,拍着这位外甥兼女婿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太好了!咱们的希望全在你的身上。诸位请看,咱们的梁国王是不是有太祖太宗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