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雪紧蹙地眉头渐渐地舒缓下来,她道:“祈风,我知道你还在生我不告而别的气。”
“你知道就好。”衣祈风也不掩饰自己内心那把未有消除的怒火。
“等澈平安后,我会像你道明一切真相。”沧澜雪语气以不似先前那般的生涩强硬。
衣祈风脸色也缓和了许多,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雪儿,我也不想再问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至少不要当成是个陌生人。”
“我没有那样想过。”
“你嘴上说没有,可你做出的行动,总是将我推得很远,你就算是要利用我,也应该给我张好脸色,不然我就算是想要帮你,也觉得自己很没趣。”衣祈风自嘲着,“我怎么觉得自己在作践自己?”
“祈风?”沧澜雪愕然地瞧着衣祈风。
“你还是叫我庸医吧,那会让我觉得比较顺耳。”衣祈风发现,自己果然很自虐。
沧澜雪望着衣祈风良久,那久违的笑幽幽浮上,闪亮的眸子迎着星月的光芒,轻轻地吐道:“庸医......”
“嗯,这就对了。”衣祈风频频点头,这一声庸医居然令他有种喜极而泣的心理。-0-
“谢谢你。”千言万语徘徊在嘴边良久,最后从沧澜雪口中逸出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我发现,你对我说得最多的也就是这三个字了,能换些别的么?新鲜点的,让我也开心开心。”衣祈风无奈的摇着头。
“我很笨。”沧澜雪暗叹。
“你不是笨,是懒,懒得不愿意去创新。”衣祈风也叹。
“你知道还强求?”
“好吧,暂时就放过你。”衣祈风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依照沧澜雪的性格,能给你那三个字已经很不错了,他也该知足了。瞧着沧澜雪那瘦小的身子,他又道:“这几日我会弄些补品给你,这三年你光是长了个子,别的是一样都没见涨。”说着,目光瞧着沧澜雪那平平的胸口,又是一叹。
沧澜雪顺着衣祈风的目光看去,当她看上自己那平旦的胸口时,脸上竟是有些红晕浮上,低语道:“庸医......”
“嗯?怎么了?”衣祈风瞧着沧澜雪那微红的脸,有些不解,怎么突然就变得尴尬起来了?
沧澜雪低头,搅着衣摆,犹豫了良久,问道:“男人是不是都在意这些?”
“在意什么?”衣祈风没能反应过来。
“你说呢?”沧澜雪脸色倏然转为白莹,发现自己居然会询问如此愚蠢的问题,忙转过了身去。
衣祈风摸了摸额头,想了想,突然瞠大了双眼,看向沧澜雪,走上前,来至她的身前,低眼,望着她,问道:“难道你刚才是在说这个?”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沧澜雪的前胸。
沧澜雪狠瞪了一下衣祈风,“你想尝尝我的拳头么?”握紧的拳头挥舞在衣祈风的面前。
衣祈风黑了黑脸,又立刻笑了,“呵呵......原来你真的在问这个。”
“衣祈风!”沧澜雪勃然低喝。
“其实雪儿,你也已经十六了,这身板不是我说你,怎么感觉还是三年前那样......”
“衣祈风!”沧澜雪再次低喝。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自然要好好的回答。”衣祈风双眼含笑的瞧着沧澜雪,让这小丫头露出窘迫的机会可不多。而且他发现,她实在是太过压抑自己了,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缓解那份压力,其实人有时候适当的需要发泄一下,不然,对身心都有坏处。这是他身为医者所能做的,也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吧。
“不需要。”沧澜雪板着脸,打算离开。
“男人都希望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健健康康。”
衣祈风的声音从后传来,沧澜雪脚步微微一顿。
“这手感当然也要好,你说抱着一幅骨头,有什么情趣可言?当然没有了。”衣祈风自顾自地说着。
沧澜雪蓦地转过身,盯着衣祈风,脸色沉郁,半天没说一句话。
“小丫头,你就好好的把身子给养胖了,到时候保管那个男人,见了你,都会心动不已。什么失去记忆,让他再次爱上你不就好了。”
沧澜雪瞧着侃侃而谈的衣祈风,那份压抑似乎得到了一丝的缓解,她真的很感激衣祈风这份体贴与关怀,只是她不会再说那三个字,那三个字太过薄弱,只能将那份感激藏匿在心底。
“庸医,我想让你喜欢上的女子,一定会很幸福。”幽幽落眸间,沧澜雪那双清冷地双眼,似带上了浅酌的笑意。
衣祈风心尖微微跳动了下,随即摸摸鼻尖,叹道:“可惜没人欣赏,好歹我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怎么就没女人看上我呢?”
沧澜雪终是没能忍住,“扑哧”笑道:“真的很可惜。”
衣祈风愣愣地瞧着那张笑意绽放的脸蛋,突然一声长吟,“可惜啊可惜,真的很可惜。”扼腕啊扼腕,为什么好事都让那小子给占尽了呢?
“好了,站得也差不多了,也是该回去休息了。”衣祈风收回目光。
“嗯。”沧澜雪应了声,转身之际,迟疑了半晌,说道:“五日后......”
“我会安排,你就安心调养身子,你也知道,那天的澈是怎么样的。”衣祈风拍拍沧澜雪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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