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就好。”嬴政虽然时常在扶苏面前说蒙毅这不行,那不行,其实对蒙毅的才学相当放心。
“孩儿还有一事禀告父王。”
“说。”
“韩非算是孩儿的师叔,如今他在秦国身故,没有亲朋子女在侧,孩儿想为师叔归葬,不知可否?”扶苏心想,韩非子啊韩非子,我既然救不了你的性命,那就成全了你的名声吧。
“此时你无需操心,我已吩咐典客馆、奉常等司按秦国公子之礼安排韩非丧仪,不需你出面。”嬴政拒绝道。
“孩儿亦是想为师叔尽一份心,免得李师回来埋怨孩儿。”扶苏坚持道。
“那你就等到归葬之时,代替寡人去送送韩非就行了。”嬴政略一思考,就做了最终的决定。
扶苏无奈,只得道:“是,孩儿告退。”
扶苏返回府中,没有去书房誊抄书籍,也没有找蒙毅练武,而是直接到了工坊之中,找到唐固。
“老唐,我要见成瞿,马上。”
“不知公子有何事如此急迫?”
“韩非中毒而亡,宫中的太医认为,韩非先是昏迷,然后毒发!”扶苏狠声道,“我要知道是不是南墨所为。”
“这……”唐固有些不愿意答话。
“我想知道韩非昏迷是不是和甘罗所中的毒一样。你们不是说南墨上一次出手是对付甘罗吗?”扶苏进逼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替巨子传话,很多事情只有巨子一人掌握,我可以将公子的意思转达给巨子,巨子愿不愿意帮忙我不能确定。”
“同盟,我们不是同盟吗?”扶苏瞪视唐固。
唐固有些尴尬,只能回以苦笑。
“哼!”扶苏气呼呼而去。
扶苏到了书房之后,拿起他平常不怎么用的毛笔,蘸足墨水,练起了毛笔字,以平复心情。
等到他心境平稳下来后,将毛笔放下,才发现,他刚刚竟然把韩非的文章《初见秦》默写了一遍,扶苏拿起纸张,想起韩非已经去世,不由得又是一叹。
扶苏做回到书桌前,也没有心情去誊抄书籍,只沉浸在诸子时代的落幕带来的伤感之中。将昨日韩非给他的书籍重新翻开,一页一页的看去,扶苏发现除了新文章《初见秦》和增改过的《存韩》,韩非给他的书和前一本几乎一样,只有几处进行了修改而已。看来韩非真正要送给他的就是《初见秦》了,后面的篇章应该是顺手给了自己。
扶苏无意识的翻着书页,直到最后一页,却是一张有折痕的纸,是李斯写给韩非的纸张,不知道韩非怎么又把它放在了这里,扶苏仔细一看,发现上边除了李斯所书:“天下苦战,何独爱韩?”八个字之外,竟然又多了几行字:“生长于斯,不忍弃焉;今日助秦,愧对祖先;何惧一死兮,唯难两全。”
“这、这……”
扶苏有些目瞪口呆,难不成韩非真是自杀的不成,他什么时候有了想死的心?难道早早的备好了毒药?毒发之前已经昏迷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