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向那个鞋铺。
说是鞋铺,实际就是四根竹竿挑起一个灰色的帆布,帆布下面有一个破旧的缝纫机,摇轮式的扎鞋器。一条长木凳上摆放着各种鞋掌、钉子、木凳前,支着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扦裤脚,换拉锁,钉鞋掌,换鞋跟。凳子后面坐着一个黑黑瘦瘦五十多岁的妇女。
尹文雪走到她跟前问:“能换鞋跟吗?”那个女人拿起红鞋端详起来说道:“换不了,可以粘上。”她抬起来头,推了推因面瘫而下垂的左眼皮说:“要50块钱。”尹文雪立刻攥紧了拳头,马上就要扑过去。“是她——耿观心!!!”
耿观心出生在一个小山村,跟哥哥换亲嫁给了他不喜欢的男人。那个男人经常打骂她,稍有一点不顺心轻则就是一个耳光,重责棍棒交加。
记得她刚生第一个男孩儿的时候,月子还没做完,丈夫就要和她行房,她阻止丈夫,可丈夫一顿拳脚教育后她也只能任其所为。家里家外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劳做,公公婆婆也把她当作拉磨的驴使唤。当刚生完第二个女儿的时候,丈夫竟让她给他打洗脚水,因为丈夫嫌水烫,竟抬起脚来一脚踹到了她的脸上,刚产后的她由于虚弱,面颊受风得了面瘫病,自打这以后丈夫看她更不顺眼了。
有一次竟因为还不起赌债叫她去陪睡!承受不了巨大屈辱的她,逃离了这个小山村,在S市找到了她的同乡。经同乡介绍,到尹立名家做起了保姆,一做就是4年。尹立名一家对她到是关怀备至,不仅帮她治病,还时不时的给她添置一些新的衣物,吃饭时从来都是叫她一起吃,根本也没有把她当作下人。
有一天她上街买菜因为大小姐爱吃鱼,她就买了一条大鲤鱼,鱼的尾巴太大,露出了袋子。在菜市场出来时,无意中鱼的尾巴蹭到了一个看上去比她小几岁男人的白衬衫上,那个男人并没有责怪她,随后与她攀谈起来,想起那段幸福的时刻也是她悔恨终身的开始!
后来知道那个男人叫吴大舌头,开始的时候吴大舌头约她吃饭,并没嫌弃她的容貌,又教她怎么跳舞。慢慢地才明白吴大舌头接近她是为了骗取她钱财。这个吴大舌头常年吸毒,也诱导她染上了毒瘾....
这个致命的错误导致了她今天的逃亡之路,想一想当初男主人中弹倒下的那一刻,想到那一幕她现在还感到不寒而栗。
在这以后的逃亡中,她出行不敢坐火车,也不敢住旅店,也不知道路线,每天在惶恐之中度过。无意中捡拾到一个身份证,跟她现在的样子倒是很接近,于是逃到了抚远边境。找了一个人少的小镇(红星镇),时刻寻找着出逃到江另一边的机会。
她天天在惊吓和为吃饱饭而挣扎,真是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尹文雪见到了仇人,就算化成灰也能认出这个女人是谁,她那个耷拉的大眼皮早已刻在了她的心里!在尹文雪马上就要扑上去的同时,刘武杰迅速的伸手拦住了她,心想为了50块钱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尹文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改口道:“能便宜点吗?”耿观心已认不出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就是被她害的家破人亡的尹文雪了,她怎知道巨大的危险将要到来,她还以为是因为要了高价才惹得这个女人发怒。尹文雪用尽全身心的意志力来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上了飞往S市的飞机,尹文雪完全瘫软在座椅上,刘武杰细心的照料着她直到下了飞机。
尹文雪和刘武杰一起回到了她租住的丽都小区,刘武杰并没被眼前豪华的装饰惊到,他眼里只有眼前这个漂亮的姐姐。对尹文雪以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感,也许是他这辈子还没谈过恋爱的原因吧。
尹文雪直接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就再也没出来,直到傍晚9点,缓过情绪的她,才想起刘武杰还一直在楼下的大厅等候着她呢。急忙起身向楼下走去。到了楼下看着那个和丈夫长得极其相似的男人,她差点脱口叫错了名字。忍了忍,有气无力的问刘武杰是否想吃饭,几乎同时刘武杰却反过来问她饿不饿,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对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