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因为除恶才能安良,那种穷凶极恶的叛贼,跟那杀人越货的巨盗,绝不是恻隐之心所能感得动的。
上官擎天的目光何等锐利,猛可里一声震耳大喝,身形突然立桩不动,长剑犹如匹练翻飞,一连攻出一十三剑。
矍然疾退两步,举手轻击两掌,身后不远的林子里,突然飞起一缕红色光芒。
及至看到白墨临全家铁锁锒铛,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先存了怜惜之意。这就是爱憎因人而施。
号角之声复起,红影一闪,鬼师董武首先跃登峰顶,在他身后,八名彩衣小婢合抬一乘软轿,宛如柳絮舞风般,轻飘飘踏上了观日峰。
天色渐暗,暮色四起,白墨临兀自苦思不止,竟一些也没发觉。
白墨临忙用眼色止住她的调侃,好在那上官擎天并未在意,回头从另一位僧人身上,取出一只健鸽,在鸽脚上缚了一支响铃,扬手纵放,那鸽绕空一匝,挟着一缕尖锐破空铃声,穿云直上,向山顶飞去。
上官擎天直趋左侧一条小径,—行约里许,置身处已是阡陌纵横的乡下,四周是一望无垠的田亩,不远处靠近山脚,有几间简陋茅屋,翠竹环绕,炊烟冉冉,直如图画。
他武功已臻上乘,这一出手,迅快无比,指尖尚距数尺,雄浑的内劲,已经从指头上透出,风声嘶嘶,触面生寒。
白墨临急忙整衣起身,棚外己大步抢进来一个白髯霜眉老和尚,老和尚身后,紧跟着一僧、二道、四俗,其中一个俗家装束的白发老大婆,手里柱着一根金光闪闪的沉重龙头拐。
忖念之间,蓦闻上官擎天厉喝一声,右手长剑一圈,叮然一声,早荡开白墨临的层层剑幕,左手大袖空地挥弹拂出,劲风横卷,已罩住上官擎天正面十余处大穴。
二人见敌人逃遁,尚自惊喜,哪知厉害?闻声刚一抬头,一片邪烟已如黑幕当头罩下,鼻端忽然闻到一股腥香之气,当时神志昏迷,手足麻软,仰跌在地,昏乱中似听狼嗥之声赶近身来,知中邪法,必膏狼吻。
她指上暗蓄内家真力,一紧之下,潜力进发,五只尖锐如刀的指甲,登时深深嵌进上官红那白玉羊脂似的肌肤之内。
入内一看,尚有内洞,比前洞还要宽敞整洁,色质如玉,又经妖人多年来刻意经营,洞室陈设华美异常,二层洞门上刻着“九州通名神天池古洞”八个大字,洞门本是又高又大,加上这八个朱书古篆,气象越发雄伟庄严,壁上孔窍玲珑,大小皆备,密如蜂窝,比起外层洞府又是一番光景。
上官红脸色顿变,额上汗如雨下,但她用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忍受,用力摇摆头部,声嘶力竭地叫道:“不!不!不!”
高手过招、自必不同凡俗,别看他们一合而分,好像一招也没有交接、实际却已各运心机,企图在这一瞬即逝的刹那间.寻找对方剑本上的瑕疵。
这石屋依山而建,半是人工,半是天成,只有一条羊肠小径由左而右,通过石屋门前,屋上藓苔重叠,藤蔓低垂,极为隐蔽难见。
蓦然间,胸中原有的那团热力,突地向外一张,白墨临只觉混身火爆整个内腑五脏,都像要被烧毁了一样,十分难受。
西城外甚是荒僻,除了几户稀落穷苦人家,连像样的房屋也没一栋,清幽冷落,更无行人往来。
白墨临看见夜色朦胧中,一晃一摆地奔来一条人影,那人边行边念,口里喃喃不绝,说道:“一锭黄金,净重十五两四钱,每两兑银九两六钱四,十五两四钱,算一算,四六二十四,五六得三十……唉,这笔账把头也搅昏了,那小子缺德,怎么偏偏给这么一锭黄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