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是很少开启的,但正门右首一条横街上,长长的走廊,共有十几间店面,放着十几个长柜,在泉曾时间,专门收购从各地来的药材,十几个赈房,上百名伙计,过称的过称,打包的打包,算帐的算帐,付钱的付钱,天天都是忙得不可开支。
当时这上面的匪徒连着身形左闪右避,赶到桅杆这一震动,匪徒似乎知道行迹已然被人窥破。递在上官擎天将要避他时,匪徒竟先用燕子掠波式,从桅杆上飞纵下去。往那主船前的靠左首一只大船上一落,身形又再腾起,用一鹤冲天的轻功提纵术,飞纵上距脚处往左出去的第三只大船上。
迎面官道上,亦正有三骑适于此时向这边疾驰而来。官道宽仅丈许,两下驰速相等,眼看便要撞上。总算双方均非常人,虽然惊觉时已至一丈之内,但在齐齐一声尖“噫”下,各将马缰一勒一提,四匹马,八蹄并举,亢嘶着,就地一个急旋,尘土飞扬,居然稳坐如故,各将坐骑险险控住。
上官擎天笑道:“应该休息的是白兄,不是兄弟,你已经有一夜不曾睡了,天亮之后,又要全副精神去应付,夜晚更须加深防范,所以不如在这里运一会功再去,兄弟兄妹两人,替上官兄护法好了。”
司徒香香接着说道:“必照听着,你必威大哥是你的榜样,一炷信香,是你思考的时间,决定了,可在信香熄灭以前自刑,然后受经。盒子底层附有刀创圣药,痛苦的时间很短暂,一元神功的好处却可享用一生。如不,性命则交由你必威大哥发落。这是当初所订规章,同时也是你将来也可能享有的权利。你必威大哥自受经戴罩以来,你尚是第一个看到他真面目的人,他也许会无条件地纵你脱帮,否则你便须有以对抗他的一元指了,你可以开始坐下来思考……”
他打了一个酒嗝,又接下去道:“第一、你们赶来,就欠斟酌,老汉要是个好相与的,那小子会乖乖的将东西交出来吗?第二、就算老汉也怕事,将东西再交你们五人,请问你们五人中谁敢跟九州帮正面为敌?”
这里驻屯的大军,正是钦差大臣司马咖将军,所属周提督的部下,镇守潼关、武关,大营就扎在华山下。华山上设有瞭望台、烽火台,司马咖却驻节在长安。这位周提督官印大业,出身行伍,随司马咖将军转战大江南北,以军功战绩,得有今日。
这时东方渐渐吐露鱼白,天色要亮不亮,好象长夜漫漫等得人心焦,只要一露曙光,很快就天下大白。
只是周提督虽是骁勇善战,性情却十分暴戾,治军严厉,瞪眼杀人。自从作了提督,却有些近于声色货利。凡是匪案,遇到他手,不容易逃出他手去。陶宁竟给他加了个“周剥皮”的绰号。
前面,站来了五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爷爷,我姓谢,叫谢志强,是东厂的侍卫小队长。今天,有个大爷,看上姑娘你啦,这,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快跟爷们走!”
天高气爽,时入仲秋。皖南至德的官道上,两骑并辔而驰,马上坐的是两个儒服佳公子。衣青者英俊挺拔,衣赭者秀逸风流,眉宇间隐约地不脱一抹脂粉之气。
“这种信鸽,是最早经训练的,自己能认清它的灯旗标记,只要飞到这里,自己投到自己所记熟了的标记,这里有专人管理着收受飞鸽报告。跟着把所得报告,或是将收录禀告本舵掌舵人,或是把所收的谍报转报到十二连环坞总舵。虽是远隔数十里,往返不过片时。这种方法,实在便利,各处分舵若是遇上非常变故,能利用这种信鸽求救。”
大会场地,原先三座坟的四周,已经架起了高木条,木条列列排开,成了四面的墙;上面,甚至有了顶。乍看起来,已经成了一间大屋子。另外,架了长长的四方板条,好像一个通道,延伸到道观里面。
上官擎天在暴热乍冷之下,体内,那股奔窜的热流突化一股柔劲,百脉环走,撞奇经,贯百穴,天地交泰,舒适无比,只觉双肩被人一带,便于舒适中失去知觉。
司徒香香一直守在白墨临身边,此刻回头看去,只见他双目微阖,一张俊脸,晶洁如玉,眉心印堂间,更是紫气氤氲,内莹神仪,显然正在功行百脉,心中暗暗讶异,忖道:“爹时常说:一个人要内功练到上乘境界,眉宇间才会隐现紫气,可以寒暑不侵,水火不损,云大哥年纪轻轻,难道就有这等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