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肃杀的秋风在空中呜呜响着,卷着地上的落叶漫天飞舞,偶尔两只迟归的小鸟儿忽然长鸣掠过天空,只给这一片秋景平添几许悲愁之气。
奇怪的是,明镜台上居然没有丝毫雪的痕迹,上面只覆着一层细密嫩绿的小草,长不过寸许。
白墨临从胸臆里无声吐出一口气,感觉那种衰弱已经侵蚀到了骨髓里。他凝视着头顶的天光和水光,唇角慢慢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右手缓缓举起,轻轻一推,发出一股尖风,接着又连扬两下,那掌风竟似有形之物,忽然缓缓盘旋,前进之势大大缓慢,但每进一寸,声势便大了数分,竟在石室四周激起一股漩涡气流,过了一刻,狂飙大起。
抬起满是血污的脸看着这个杀神,求生的本能让他顾不得任何廉耻和只准,从碎裂的齿缝里吐出急切的呼呼声,眼神里混和着恐惧、哀求和卑微的怜悯。
只听得窗外“吱吱”声响,声音微弱。过了一支香的时光,听得窗户“轧轧”响动。片刻之后,有人已轻轻把窗户启开。
上官红干脆悄悄倒在床上,静观待变。只觉风声飒飒,一条人影已站在床边。
水底幽暗而冰冷,手足因为长时间的划水而软弱无力。眼前忽然出现了幻影——那一片青青的碧草,繁华盛开的沼泽,水鸟和飞鱼栖息的天国。宛如梦幻,召唤着他前去。
他独自欣喜一阵,又从怀中取出青城镇山之宝青犀角,在那剑匣四周不断磨着,磨了半盏茶时光,只见剑匣四周现出一圈红线来,铁筷子一运真气,伸手在剑匣下方一拍,卡擦一声,那匣盖飞脱而起,现出匣中平放着一支又乌又暗的剑来。
不敢大意,早巳提气戒备。见她凶狠无礼的出掌,急提起右手掌迎了上去,双掌接实“扑”一声轻响,如败草相击。
巨兽却已蹲立在殿门上,在昏黯灯光的映射下,更显得身躯庞大,遍体都是青色,便如青铜所铸一般,果然是只青色巨牛。
每游一段路,他就停下来,在水中俯身吻上女人苍白的唇,将气渡到她胸臆里。昏迷的人没有睁开眼,手指痉挛地抓着他的衣襟,将头紧紧贴在他胸口,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无助和惊惧,完全不似平日里的模样。
上官红只觉一股阴寒气流向她身上涌来,当下只觉周身脉穴塞闭,冷彻心肌,似身内血脉都要冷冻起来,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人也向后退开五尺,急忙运功调息,力拒那股侵入气血中的寒流。
稀里糊涂地闯进洞中,弯弯曲曲的走了十几丈距离,突觉眼前一亮,一间宽敞明亮的巨大洞室就在他眼前,约有五丈见方,四壁镶嵌许多大小不等的各色宝石,宝石闪闪发光,照得满室生辉,中间一块地方嵌着厚厚一层细草似鸡窝。
看得呆了,手足俱停地呆立当场,似被她的绝色风韵缚住了手足。僵立于前,双眼定定地望着她,慢步上前,把她揽住在怀中。上官红就势依偎在心上人的胸前,静听着那起伏不停的心跳,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莺莺细语。
禁城、皇城、铁城,原本从来无人敢逾越半步的城门被惊惧的人们一重重推开。无论是禁城里的门阀,还是皇城里的贵族,此刻都顾不得什么等级阶层之分,汹涌地逃入了帝都最外围的铁城里,和那些工匠们混在一起,惊骇交加地看着帝都中心上空的战况。
我轻步上前推开庙门,只见一个汉子伏在贡案上用炭笔画来画去,就是这白墨临,一会儿他又将画好的纸揉成二团,抛在一旁,我当时好奇心起,悄悄走到他身后,只见他画来画去都是一样的图形,像是机簧一类的东西,真是麻麻密密复杂已极,但却画得极快。这一刻工夫已画了十张,总是不满意都揉破了不要。
血。
殷红色的血,宛如蜿蜒的小蛇,从堆叠的尸体下爬出,慢慢汇聚成一滩向低处流去。
上百堆的血流,从不同方向蔓延而来,将居中的低处汇成了一片小小的池塘。
白墨临说完几句场面上的话,右手一抖,一柄长剑已然在手。左手一捏剑诀,剑锋前指,一招‘仙人探路’施出。礼貌周到,不失堂主风度。
谢志祥自出场到进招,说话谦恭中央夹着粗狂,出手不亢不卑,狠辣而有理。武场中胜者让招乃是规矩。是以,他先出招,以示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