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现意识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她迷路了!
“这是说我们要看到更广阔的天地,不要像困在涸辙的两条泥鳅一样,只能靠着彼此所吐的口沫滋润。其实这也正如那天你和我说过的那番话的意思一样,有许多事情等待我们去做,我们是不能愧对死者的。”
她此刻的神态,已成了名符其实的“罗刹女”,披着一头乱发,一件罗衫溅满了鲜红的血迹,连娇靥上也斑斑累累,尽是血迹,双目闪射着一种可怕的光焰。
狂烈的血红随着旋风卷天而上,将天地都染得一片炽赤,这天地仿佛已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变成了血池地狱。他的心骤然收缩,然后汇聚成一团极为狂烈的力量,猛地爆开。
三个带头套的人进入石室;一个着长衫,另两个是短打扮,头套掩齐脖子,只露两眼,而每一双眼都闪着凶残的光焰。
细细辨识着那些鸟鸣声,果然有长有短,有的如鸣琴清脆,有的如流水婉转,有的如金玉相振,有的却如老人轻咳…
血雾宛如盛放的孽世之花,瞬间变得夺目之极。而两行鲜血,却从血雾中缓缓流出,仿佛沿着一种神秘的轨迹,徐徐流下山谷。
他们二人一个是中原后起之秀,一个是漠北天生奇材,这时已各把一身所学施出,愈打愈激烈,顷刻便已人影难分,掌势所荡起的劲风潜力直震得桌椅纷飞,墙壁嗡嗡震响,犹如发生地震一般。
经过一段石级,升到地面,是个大木柜般的东西,边上开了个口,钻出去一看,赫然是一问破败的大殿,木柜般的东西是神龛,原来囚禁他俩的石室便在神龛之下。
一位瘦小的老头不知如何出现在了金军之前,他的双眼眯着,仿佛永远睡不醒。但偶尔眼睛睁开,所暴露的寒光却让黑衣人凛然心惊!
只见此人散漫侧卧着,一臂曲于枕下,另一手却轻轻拉起胸前那袭散开的麻衣,目光中带上些慵懒,似乎刚刚醒来。
藤蔓依旧浓翠欲滴,宛如遍地桃树的花瓣陨落之后,并没有被春风春泥收起,而是浸透了淋漓的鲜血,堆砌在两人的身上。
风景端的秀丽。这时上空虽然浓雾弥漫,下面湖水却是碧波翱翱,湖面有如一片白玉,但浓雾下显得分外晶莹。
茶庵寺很小,小到几乎就不能叫做寺,几片瓦堆在一起,就比它要大。这么小的寺院,居然也有个小小的院子,几所房子拥挤地堆在院子周围,在月下显得柔静而恬和。寺内并没有灯光,静静地一点声息都没有,仿佛无人居住。
神智已渐呈昏迷状态,伤口一条条乌紫色的黑纹,直向全身伸展,尚幸他功力异常深厚,仍能用那一点未涣的真元护住心脉,不令剧毒攻入心脏。上官红看了一会,不禁紧蹙双眉,暗中焦急万分,默算他从负伤到现在,至少已经有了五个时辰,再过六七个时辰,便是仙丹,也难挽救他的生命。
随着天色的昏暗,月儿吐出凄迷的光晕,鬼坟堆更像坟场了。一声呼哨破空响起,内圈的齐齐扬手,不同的暗器飞蝗般集中射向冷一凡,群攻,暗器发自各个不同的角度,而且是密集的。冷一凡拔剑、抡圆,振荡出层层光圈。
她的话宛如焦雷一般轰进了黑衣人的心底,一瞬间,他也怔住了。爱一个人的感觉?那是什么?他的心忍不住颤栗起来,难道他心中这扭曲的杀人欲望,竟是在逃避着什么?
此女真可说得上是一个极惹人怜爱的女郎,只可惜那双柳眉煞气太重,脸上更笼罩着一层令人战栗的冷峻之色,落地之后,闪着那双大眼,全厅一扫。
看了他一眼,道:“徒儿,这些人身边写的经文,乃是《俱舍论》中所载,讲的是佛所说的十二因缘:无明、行、识、名色、六处、触、受、爱、取、有、生、老死。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处,六处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若是有人参透因果,跳出这十二因缘,便可顿悟而成大道,超出轮回,是为涅槃。”
司徒香香格格一阵娇笑,伸手从他怀内拿出玉瓶,倒出二颗药,塞入白墨临的口内。
白墨临这时鼻息微弱,连呼吸都成问题,哪有办法咽下丹药,无可奈何之下,司徒香香抬头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来,立时运集一口真气,俯下脸去和他嘴对嘴,用力吹了下去。丸药入腹,腹内顿起一阵雷鸣。
很雅致的轩院,布置着竹石盆栽,小轩有铁栏护着,名符其实的囚笼,不用说,这就是为了关禁谢志祥而特设的。轩前屋檐上吊着两盏小型宫灯,灯光昏昧,仅仅能辨认景物,衬托得轩院在神秘中带着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