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支撑这棵松树的成长呢?
“连土都没有,而且还是长在这么高的崖顶,难怪它会营养不良呢!”
吴疆刚想再说,封雄便作了个“嘘”的手势,接着又指了指松树上挂着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小声地道:“那就是师傅!”
吴疆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在那棵黑漆漆的松树上面,竟然还挂着一件蓑衣。
那件蓑衣看起来很大,平铺在松树枝和松针上,足有两个多平方。由此可见,穿着这件蓑衣的人,身材相当的魁梧。月光之下,那件原本为棕褐色的蓑衣,看起来竟然色泽有些透亮,像是一件古代威严的盔甲。
宽大厚实的蓑衣,材质采用了南方盛产的唐棕上的棕片。棕片由密密麻麻的棕丝构成。但若是用手去摸才会发现,原来蓑衣上那每一根细小的棕丝,坚硬的就像是一根根细小钢针。
“这都是什么年代的玩意儿了?现在人,都穿雨衣了好不好?”吴疆看见那件巨大的蓑衣,忍不住就想笑:“封兄,你刚才说,见到松树就等于见到了师傅。可你现在又说,那件黑麻麻的蓑衣是师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师傅啊?咱们师傅,是不是已经死了啊?”
“放肆,你以为那是一棵普通的松树嘛?你以为,那是一件普通的蓑衣嘛?”封雄把脸绷得很紧,显然是真的动怒了。
“松树不是普通的松树,难道还是金丝楠木?”吴疆不解。
旁边的大猫三师兄听见了,只是冷冷地坐着,没有摇尾巴。只要坐到松树旁边,大猫就会显得很安静,而且很老实,甚至可以说是很乖巧。
“吴疆,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难道没有发现,在这片光秃秃的山岭之上,根本就不可能长出一棵松树来?”
封雄这么一说,吴疆内心猛然一惊:“封兄,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棵松树是假的?是棵塑料吗?”
“放肆!这棵松树,怎么可能是一棵塑料假树呢?”
“不是假树,那它是什么树?”
“吴疆啊吴疆,你难道对道门的掌故,一点儿都不懂吗?”
“区区一棵假树,还涉及到道门掌故?”吴疆有些错愕。
封雄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便摇了摇头,用手指着松树的根部:“吴疆,你看见了没有。”
“看见什么?”
“树底下,根本就没有土。”
“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无土栽培?”
“不,不是无土栽培,而是……”
“而是什么?”
“一棵无根树。”
“什么,你是说……这是一棵无根树?”
吴疆如雷轰顶一般。
“没错!道门有高树,名曰无根树。我们眼前的这棵松树,便是师傅十八年来,亲手栽培的第七棵无根松。它以千万根松针为手,接纳天地万物之雨露和灵气,自生自灭,自由生长,不惧风雨,不怕寒冬,不负春秋,不安天命。”
“无根树?这怎么可能?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树要是没有了根还怎么能活呢?我不信,我得要过去去看看……”
吴疆刚想走过去,学着鲁智深的样撸一把那棵“无根树”时,坐在一旁的大猫立刻就警觉地站了起来。
吴疆看了看大猫那双如炬般的眼神,连忙嘿嘿一笑:“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会拔的,不会拔的,三师兄您放心,您请放心哈!”
听吴疆这么一说,大猫这才重新又坐了回去,像一尊威严的黑麒麟。一尊专门守候着无根松的黑麒麟。
“吴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是师傅种的第七棵松树嘛?”
封雄见吴疆变得老实了,这才缓缓地问了一句。
吴疆犹豫了一下,道:“难道说,这第七棵无根树,是专门给我国产零零七准备的?”
封雄微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无根树旁的大猫,也满意地摇了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