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徐家的媳妇儿啊,一定要能干,不能偷睡懒觉你知道么,不然哪天让明丰看见你这么懒,嫌弃你不要你了该怎么办啊。去,把后院的猪喂了吧。”
“知道了。”
母亲不敢多说什么,因为奶奶交代了自然有她的道理,而且她举得太婆看着不面善,所以还是乖乖地喂猪吧。
她出生在四川一个茶农家庭,父亲是赤脚医生,家里人都以茶叶为生,在木屋的后边也有猪,所以对她来说喂猪只不过是家常便饭。
母亲对奶奶说:我小时候啊住在农民家庭里,也养过猪,我爹是赤脚医生,我爹说这猪食里面要放点鸡蛋猪才能多长肥膘。”
“是吗?”
躲在外面的太婆听见了母亲的谈话声,又是一顿呵斥:
“这鸡蛋是给人吃的,怎么能给畜生吃呢,我也养过猪我怎么不知道这猪食里头可以放鸡蛋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
“奶奶,我……”
父亲被楼下的声音吵醒,一下楼就看见自己的奶奶在欺负张桦。
“奶奶,你在干嘛,你再这样欺负她,我就再带他去兰州。”
太婆这才没说话,颤颤巍巍的走开了。
父亲一把拿过母亲手里的猪食,看着满脸泪痕的母亲,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才会真正心疼她了。
爷爷今天不回家吃饭,父亲把太婆赶回家以后,就让奶奶和母亲三个人一起吃饭。
父亲知道张桦今天受了不少委屈,安慰了很久才愿意吃饭,看见母亲拿起了筷子,赶忙把一块肉捡到了母亲的碗里。
这时候母亲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有他陪着自己,这不是也挺好的么。
太婆素来腿脚就不好,除了要靠拐杖走路,有时也会骑着一辆三轮车。
她因为欺负张桦被自己孙子赶走以后,气愤地骑着三轮车就回家吃饭。从大院到她自己家有个滑坡,每到这个时候,太婆总会拉住刹车慢慢骑下去,因为滑坡下面就是河滩,她这把老骨头要是摔了下去那就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家里人几次劝过她不要再骑了,她就是不愿意听,说这个三轮车是自己大儿子卖给自己的,骑着舒服。
就在太婆即将骑入滑坡的时候,一张血腥的脸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那双怨恨的眼睛仿佛要把太婆活活掐死!
就在她看清眼前的路时,一切都晚了。
车子没有刹车,顺着滑坡就下去了。
太婆摔倒了河滩上,脑袋磕破了,腿也不听使唤了。
太公想着自己那老板是时候该回来了啊,怎么还没有见人影啊,是不是路上出啥事儿了。
他让小爷爷赶紧出门去找,就顺着这到大院的路找。
刚走到滑坡口,就看见了躺在河滩上叫唤的母亲。
“哎呀,妈!”
小爷爷赶紧抱起了母亲,把倒在地上的三轮车扶起来,让太婆坐在车上,飞快地骑着车子赶到了卫生院。
外科的医生是个老中医。他出的诊断结果是轻微脑震荡,左腿小腿粉碎性骨折。
这下好了,所有人担心的问题不是医药费谁出,也不是她到底是怎么摔倒的。而是她现在腿断了谁来照顾她呢。
太公一把年纪了,又是家里的祖宗,谁敢让他上啊,小姑婆在兰州,大姑婆在丁山,小爷爷和婆婆都要上班,父亲总不能去照顾一个老人把,奶奶也要安排家里的里里外外。
那么目前为止,唯一的人选就是:我的母亲。
当她知道太婆出事以后,心里还是挺自责的,毕竟是因为她多说了话才会被骂,不被骂明丰也就不会赶她出门,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所以让她去照顾,她没有半句怨言。
爷爷把太婆用三轮车接到了大院里,在母亲的房间里多添了一张床,意思让母亲二十四小时照顾太婆,负责端茶倒水,还有上厕所,反正一直到她痊愈以前,太婆的任何事情都要母亲去负责。
太婆那磨人的性格我是知道的,这段事情母亲没有跟我详说,所以我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母亲是如何任劳任怨地去照顾太婆的,我只知道,这段时间过后,太婆接受了母亲,也导致家里人一致接受了母亲,我相信这也为母亲和父亲的结合铺下了垫脚石。
为了爱情,她付出了多少汗水她自己也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心里面那唯一的一句话。
他,是我想要的男人。
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么就要坚持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