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两夜的火车,对于旅途中的人们来说虽然是一种煎熬,但是每当看到轨道边美丽的风景,回忆起自己故乡的样子,人们也总会觉得这等待是值得的。
母亲的脑袋靠在父亲的肩膀上,父亲则看着窗外,火车鸣笛声告诉他们火车就要到站了,父亲不愿意吵醒正在熟睡的妻子,勉强耸了耸肩。
母亲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的她看了看窗户外面,进入的站台上写着“三川省”三个大字,看到这一幕的她瞬间醒了过来,时隔三年,自己终于回到了家乡,离自己的父母已经不远了。
火车慢慢的停在了三川站,父亲把行李箱拿了下来,牵着母亲的手下了火车。
坐过火车的人都应该都有这样的感受,从拥挤的车厢下来后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就会神清气爽,父亲和母亲下车后立即抛下了一路上的疲惫,结伴出了站,寻找去大山的汽车。
因为母亲住的山村比较偏远,只能坐客车到县城然后趁着小三轮车到街上,下车后还得爬一段山路才能。
但是为了回乡,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三川人说话不说普通话,所以父亲在一路上跟人沟通成为了一个问题。就算他指手画脚对着一个餐馆老板要碗面,老板也只会对脸懵逼。
这个时候,母亲起了很大的作用,流利的地方话贴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仿佛母亲一开口就会获得周围所有人友好的对待。
垫了垫肚子之后,夫妻两个找到了去县城的客车,买完票之后,父亲就拉着他的妻子坐在位子上,坐上回娘家的车,就算几乎两天没有睡着的两个人也不愿意放过路边的每一个美景。
父亲的家乡很少有山,基本都是平地,他年少时也去过很多地方,但来到了母亲的家乡,却依旧为大山的美景所痴迷。
他几乎是一直睁着眼看着窗外,如果可以让他选择,他宁愿在大山中出生,过着无忧无虑的农民生活,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一塌糊涂。
但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不如多看两眼美好的东西,把这些记忆带回自己的家乡,把故事讲给朋友听。
从火车站到母亲故乡的县城要四个小时,对其他人来说百无聊赖的一段路程在我父母眼里却充满着无限的乐趣。
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一路颠簸过来,两人的胃表明了并不像消化任何东西,于是两个人没有吃任何东西,上了个厕所买了瓶水就找三轮车去了。
在这样地方,有很多这样的三轮车,基本上都是中年人骑得,一般都是农民闲来无事赚点外快,这个季节农田里并不忙,所以这样的三轮车在县城大街上真的是随处可见。
母亲给老家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快要到了,外婆就赶紧召集了很多人到村口等着了。
三轮车走山路非常颠婆,一路上除了父亲留下唯一的记忆就是屁股很疼。
有些地方,父亲一辈子也忘不了,三轮车师傅甚至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三路上骑行,那掉下去可就是万丈深渊,父亲在下车后多给了师傅二十块钱,虽然父亲也算不上是城里人,要说他这辈子佩服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这个无名又朴实的师傅。
街上的人不算多,因为已经是正午了,买东西的都已经回家吃饭了,母亲领着父亲走了一段山路,就走到了母亲老家的村口。
这一幕是父亲和母亲此生最感动的画面之一,母亲的所有亲戚邻居还有自己儿时的玩伴全都赤着脚卷起裤管站在泥泞的山路上,等待着父亲和母亲的到来。
外婆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看到母亲的那一刻,直接就走上来抱住了母亲。
时隔三年,母女相见,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唯一最真实的表达就是两人此时眼眶上的泪水。
父亲微笑看着拥抱在一起的母女两,看着外婆身后的中年男人眼眶也有些红润便明白了那个应该是自己的岳父。
父亲走上前,握住了外公伸出来的手:
“爸,我是民丰,张桦的丈夫。”
外婆裂开嘴笑了笑:
“我知道,我知道,小伙子长得蛮精神的嘛,看来我们家张桦眼光还不错啊。”
父亲也迎合着笑了起来。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交流不会像女人那样如胶似漆,但往往很真实,很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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