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入木盒中,循声望去。
只见一对儿少年男女,招呼也不打,依次迈步进了屋内。
陆北眉头一皱,心中莫名不喜。眼眸闪烁,细致打量。
少女一袭粉红衣衫,裙摆流苏,行走之间,随风轻舞。
或许是走的较快的缘故,若天鹅扬起的细长脖颈上,弯弯的柳叶眉下,雪腻的脸蛋,透着红晕。
见到陆北,少女莲步轻顿,眼眸深沉,冷声道:“果然是你。”
陆北眉头皱起,站立起来,神色肃然道:“不知……小姐是何人。”
何香抿唇不语,紧盯着陆北。
心中冷冷道:“这就是爹爹平时,提到的与自己有着婚约的陆北么。”
登徒子……
一想到昨天,眼前之人,不仅撞到自己,甚至竟然还对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做出……那种无耻行径。
她都气得浑身颤抖,星眸含煞。
连平时刻意保持的温婉若水的心绪,一时间都是难以自持。
陆北望着眼前这熟悉的二人,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微笑道:“二位一路风风火火,跑到陆某居处,所为何来。”
见这淡淡笑意,韩湘子就是怒道:“你莫要装傻。你这无耻下作之徒,昨天做出轻薄无礼之事,还敢有脸上门。”
韩湘子原先还不知,但就在方才,何香支支吾吾地将自己昨晚被陆北撞倒之时,趁机被其人占便宜的事情,含糊地说了下。
当即听得韩湘子,怒发冲冠。
原来方才二人在掩荷斋之时,何香听闻婢女司夏,所言从蜀国来了个陆姓少年,住在了何府东院的抱厦厅。
何香心智不俗,并不像一般的十五六岁的少女不谙世事。
当即就凭借着只言片语,猜测到了,当是父亲平日里所言的与自己有着姻亲之约的陆家少年。
说来,那份婚书,她娘的房中尚存放了一份,平时总用来打趣自己。
她又如何不知。
若她只是个普通闺阁少女也就罢了。但可惜,在两年前,她不止一次地在睡梦中,梦到自己是腾云驾雾,逍遥纵横的仙人。
以前,她和母亲讲述,也只是被母亲笑着当作小女儿家的梦呓之语。
并不以为意。
但实则,她发现自己从梦中获得那一手神奇的医术,这两年来是真正治疗了一些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的。
她这两年来,仰仗着从梦里获得的医术,不断治愈穷人,积德行善。她起初只是觉得好玩,但长此以往,她发现自己也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尤其是看到一些穷苦人家发自内心地感激自己时,她都会感到一些满足和骄傲。
为此,她甚至暗地发下了,一生不嫁,救治天下穷苦百姓的大宏愿。
而且,梦中也似有声音,或许是在潜意识里,都不允许她动那些儿女情思。
因此,哪怕与气度翩翩,才艺不凡的韩湘子早已是多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她仍是不曾为之动心分毫。
对于和陆家的婚约,她是深深厌恶的。
闻听韩湘子说昨日的那个少年,来到何家。
心思辗转之间,就是明悟,所谓的陆姓少年,定是昨夜的那个登徒子。
这种无耻下流之人,还想娶自己……做梦呢。
何香心思急切之间,当即有所保留地就和韩湘子计议一番,来到抱厦厅中,想让陆北知难而退。
闻听韩湘子此言,陆北无声地笑了笑,兀自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冷冷道:“陆某,不是太明白阁下的意思。还有不知阁下是何府的什么人,竟然出现在这里。”
他陆北一路小心翼翼,与人为善,结果处处被踩,步步受虐。
都快被人骂作圣母婊了……
他虽非飞扬跋扈之人,性情甚至可以说是冷清内敛。很多事,他其实都懒得计较。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出言侮辱的。
眼前这人在何府门前……而今又,呵呵。
他陆北一生,何须向人解释。
他当年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念及此处,不再言语,又是呷了一口清茶,也不看眼前这一男一女。
韩湘子听陆北问自己是何府的什么人,又见陆北宛若无视智障的淡漠神情。
当即面皮涨红,也不知哪根弦搭错了,或许是方才奏箫之时,用气过多,头昏脑涨。
脱口而出道:“我是何府的姑爷。”
噗……
一口茶水喷出。